也確實不許要蕭文再繼續關注下去了,韓猛戰敗被殺的當天夜裏,這一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利用各種各樣的手段迅速的傳遞到了該知道它的人手中,比如平原,比如袞州,也比如揚州。
青州平原郡。
田豐和審配同時出現在了陳紀陳老爺子的書房,從二人臉上的焦急與身上散發的疲憊可以輕易的得出結論,這二人最近一定過的很不好。
陳老爺子仍舊慢吞吞的斟著茶倒著酒,在這一刻好像他已經完全的沉寂到了茶道酒道之中,而徹底的忘記了所有的紅塵俗事一樣。不過田豐和審配哪個不是人精,一眼就看的出來陳紀實在裝樣子,但有些話,在陳紀開口之前,也確實不好明說。
漫長的一盞茶之後,臧洪和陳群相繼到來。這一下屋子裏皺眉不止的人就瞬間變成了三個,而陳紀看到陳群之後,又再一次的將話語權交給了陳群,自己卻仍舊熟練的在關注著桌上那一碗茶水。
“臧洪將軍,還請將軍迅速出兵,製止蕭征北和袁冀州之間的征戰!大家都是自己人,這樣的內戰絕對不是現在這種情況下應該發生的啊!”開口的是田豐,雖然沒有經過諸如說客一類的職業教育,但田豐一開口就準確的把握住了事情的命脈,將自己的口氣控製的很好,牢牢的占據了道德製高點。
“是啊,臧洪將軍,文醜將軍之死還可以說是一個誤會,可韓猛將軍又戰死了,這樣下去大家都會很難做的!”
臧洪為難的抬頭看了看陳紀,又看了看田豐和審配二人,臉上的猶疑之色更重。夾在兩股利益之間的感覺當真不好,尤其是如今日這般,站在風口浪尖,得罪哪一方似乎都是船毀人亡的下場。
“咳,諸位!”陳群突然輕咳一聲,將臧洪從這無奈的場合給救了下來,然後謙卑的衝著二位大漢名臣一低頭,“諸位可否聽小子一言?”
田豐和審配都已經知道陳群在陳紀心中的分量,見陳紀沒有反對,自然明白這父子兩個已經就這事達成了一致意見,自然不會反對陳群的話。
“渤海戰事的起因說來簡單,蕭征北想去幽州支援公孫將軍,而袁冀州卻又力挺劉皇叔。”陳群的開場就讓田豐和審配的臉色有些難看,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莫不是就將事情定了性,渤海戰事一下子就變成了幽州的內訌,而不是蕭文想對袁紹下手了?
陳群沒有理會兩人的情緒,反而望了一眼臧洪,“幽州的對錯是非我們暫且不去管他。再者,明人眼前不說暗話,小子認為,蕭征北此舉,隻怕是並不是在針對袁冀州,而是,在威逼臧將軍。”
“我?”臧洪一陣莫名其妙,不知道這事情怎麼就給車到了自己身上。
陳群淡定的喝了一杯茶,甚至還有心情閉上眼睛仔細的品味一番,這才不疾不徐的繼續道,“是你,臧洪將軍。蕭征北給了你軍權,而你卻又立場搖擺不定,他自然要針對你一番。”
“我的立場?”臧洪似乎明白了什麼,苦笑一聲,文人講話就是費勁,明明重點就隻是在立場二字,卻非得先扯自己。
田豐和審配似乎都聽出了陳群話裏的意思,如果沒猜錯的話,陳群其實接下來要說的,並不是臧洪而是袁熙吧,畢竟一個將軍沒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這將軍有要拚死效勞的主公。
“當然是將軍的立場,在袁二公子立場不定的時候,將軍你也沒有任何表態,這不是逼著蕭征北在猜忌我等嗎?”
陳群的話雖然重,甚至罪名都是莫須有的,可臧洪卻並不擔心,這隻不過是文人說話的一種特定方式,雖然確實很鬱悶......
聽陳群說到這裏,田豐終究還是很尷尬的結果話茬,“濟南相就不要在這裏兜圈子了,二公子那邊......”
田豐的話還沒有說完,陳群卻已經輕輕的搖了搖頭,暗歎這兩人其實已經被蕭文牢牢握在了手裏卻仍舊不自知,是該說他們對袁紹仍舊懷有某種程度的期待好呢,還是說他們實在不適合太執拗好一些?
“二位,這隻是二公子和臧洪將軍的事情。至於二位叔伯,蕭征北卻是在借機向你們表現一個態度,”陳群嚴肅了下來,“他實在爭取聲望,迎獻帝回洛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