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息怒,我等自是知道大人是冤枉的,但是……但是……”閻象再次長歎一聲,“但是豎子段訓……豎子段訓,居然作證以汙蔑刺史!”
“什麼!”帳內眾人頓時個個怒不可遏,倘或段訓此時身在此地,一定被大家生吞活剝不可!
魏攸從閻象說到劉虞之死之後就已經將所有的情緒恰當的控製在理性範圍之內了,此時還不是為劉虞默哀的時候,鮮於銀和齊周兩個明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而其餘文武之人,卻官階太低,在閻象麵前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剩下的一切都要靠他魏攸了。
“末將誓死為刺史大人報仇!”血直往腦子裏湧的齊周果然不出魏攸所料,憤怒之後自然而然的就將報仇喊了出來。魏攸不是不想報仇,但是報仇就意味著要有統一的號令,而現在,閻象對大家都有救命之恩的時候,鮮於銀會跟閻象死爭主將的位子嗎?
“對,為刺史大人報仇!”一提到報仇,每個人都爭先恐後的喊了起來,就像是誰不喊幾句口號就表現的對劉虞不夠尊敬似的,而這時鮮於銀也好像明白了些什麼,隻不過事情已經不受他控製了。
“對,報仇!”鮮於銀無奈也跟著喊了一句,在劉虞的原班人馬裏,就隻有鮮於銀的官職最高,所以等他出聲之後,所有人都自覺的安靜了下來,等著鮮於銀的安排。
“隻是……要報仇的話,我們需要一個統一的號令!”鮮於銀很為難,此時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隻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跟他眨眼示意的魏攸。而到了現在,其他人也漸漸從激動的情緒中冷靜了下來,目光在鮮於銀身上和閻象身上轉來轉去。
魏攸沉吟一下,緩緩向前踱了兩步,將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這才開口道,“仇是一定要報的,但是就像鮮於銀將軍所言,我們需要一個主公,來統一號令!”
魏攸一句話出口,就在不知不覺當中將鮮於銀嘴裏的“統一號令”改成了“主公”,可別小看這一點,因為從主公兩個字,魏攸就可以很簡單甚至毫無阻礙的將他的邏輯繼續下去,“諸位!我們之前就有聽刺史大人提起過,在刺史大人跟朝廷溝通想要迎接獻帝的時候,刺史大人的嫡子劉和就已經在聖前效力,並且為了大人的大業四處奔走了!”
魏攸說到這裏,閻象臉色不由一變,鮮於銀也大出一口氣,因為隨著魏攸的話,鮮於銀已經想到了,自己的兄長鮮於輔和劉虞的最頭號謀士田疇兩人,也在這之前就去了長安,此時也應該回來了!
“對!為劉虞大人報仇一事,我們要從長計議!一切等劉和大人同家兄還有田疇先生回歸之後再說!”鮮於銀這會可不敢犯傻,立馬就為這一大段議論做了個結,並且加裝沒看到閻象眼裏一閃而過的怒氣。
到了現在,閻象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子承父業,我們確實該等劉和大人回來再說!不過逆賊如今初到居庸,立身不穩,我們如果不能趁機一鼓作氣將之斬殺的話,隻怕夜長夢多,若是逆賊逃往異族,到時……”
魏攸歎口氣,雖然他能夠將大道理給辯駁到自己這一邊,但是如今人在屋簷下,自己等人又沒有足夠的武力,到最後說不得也隻好聽由閻象帶兵殺去居庸了,而若是真的給閻象搶了首功,那麼日後就算劉和回來,估計也隻有讓賢這一條路走了!
隻是到了這種地步,魏攸和鮮於銀已不好再反駁閻象,大家就這麼定下了接下來的計劃。
燕城與漁陽交界。
“甘師長,可等到你們了!”是儀和丘力居仍舊做著主仆打扮,而如今上了岸的甘寧,卻已經換回了陸戰的裝備,甚至還已經收購了不少戰馬,這可是當初沒有從青州帶過來的戰略物資啊!
“子羽先生叫我興霸就好!”甘寧跟蕭文混的久了,知道文人都喜歡被帶高帽子,所以對是儀很是客氣,“山長吩咐說,占據漁陽之後就在這裏找子羽先生,不知先生下一步需要興霸做些什麼?”
“哈哈,興霸還說我,你自己不也一口一個先生不停嗎?”是儀輕笑一聲,不過神情中仍舊略有得意,“山長的計劃是,全力營救公孫將軍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