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2)(2 / 2)

這位公子有氣節,不肯接受兒臣的幫助,執意要將他娘親留給的玉佩給兒臣。兒臣推辭不過隻好收下,說好等會試結束之後便交還給他。會試結束之後,兒臣按照約定將玉佩交還給他,這便是兒臣第二次去他住處。”

六皇子在一旁說道,“九弟妹就是如此,一向心慈手軟,遇到別人有困難總想著幫一幫。”

韓天祁不顧韓翰林衝他使的眼色喊道,“你敢說你不知道他的身份?”

徐子陽沉著地說道,“回陛下,臣也是方才才知道救臣一命的竟是九皇子妃娘娘。當時娘娘並未向臣透露身份,臣也未曾提起臣就是徐子陽。”

“哦?”蕭元逸笑道,“這是為何?九弟妹救了你的命,你竟不問恩人是誰,這如何說得過去。”

徐子陽淡淡一笑,“當時臣病重,大夫都說若是再晚一些就隻能命喪黃泉,因此當時並未來得及問。後來娘娘前來交還玉佩之時,臣曾問過娘娘身份,希望日後能夠報答娘娘,可娘娘並未告訴臣,所以臣一直不知娘娘的身份。”

“照這麼說來弟妹你也一直不知徐子陽的身份了?”蕭元晟接著說道,“這又是為何?你救了他,卻不知自己救的是誰?”

蕭元珣忍不住翻白眼,到底有完沒完了,非要將他家皇子妃和徐子陽牽連到一起才算完?

沐靈萱看著太康帝,不見有一絲慌亂,“此次父皇將主持春闈的大任交給殿下,兒臣身為殿下的妻子,怎能為殿下添麻煩?不告訴徐公子兒臣的身份正是為了避嫌,免得被別有用心的小人利用。至於徐公子,兒臣隻知道救得是一個學子就夠了。”

太康帝看著跪在下方的沐靈萱,被這麼多人質問依舊是一臉平和,端莊得體,的確讓人刮目相看,太康帝擺擺手,“你起來吧,你倒是個好孩子,讓你受委屈了。”

此話一出蕭元晟愣住了,現在偏袒蕭元珣還不夠,還要連著偏袒他的皇子妃?蕭元晟向一旁使了個眼色,一人會意,站出來說道,“啟稟陛下,雖是如此,今日發生這等事,臣再仔細回想當時在貢院之時,九皇子的確有些做法略失妥當。”說話之人正是同考官戶部尚書金霖。

“什麼?”太康帝怒目圓睜,“哪裏有問題,你給朕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是。”金霖起身跪到大殿中央說道,“陛下,會試開始前兩日,午時,臣不巧看到九皇子殿下獨自一人去了慕容大人所在的房間,二人在一起大約一刻鍾的時間,九皇子出來後手中有拿著一卷東西。那時臣並未多想,可看今日光景,隻怕那卷東西便是……”

“珣兒。”太康帝語氣雖然平淡,但臉色卻已變得鐵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何會獨自與慕容申在一起,你還有什麼要的?”

蕭元晟得意地看著蕭元珣,人證在場,看他蕭元珣還能如何狡辯?這徇私舞弊的罪名他是逃不掉了。

沐靈萱心中一緊,有些緊張地看著蕭元珣。蕭元珣卻拍拍她的手,衝她笑了笑示意她放心。

隻見蕭元珣不慌不忙地站起來笑道,“金大人,原來那日你也在場,倒是本殿疏忽了,害的慕容大人也被冤枉了。”

金霖一副惋惜的模樣,“九殿下,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多加狡辯,坦白從寬,若是即可認罪,想必陛下不會多加怪罪。”

“哈哈。”蕭元放聲大笑,“認罪?金大人,你想要本殿認什麼罪?本殿不過是向慕容大人討要一副書聖的《快雪時晴帖》的真跡罷了,怎麼到金大人嘴裏竟成了需私舞弊了?”

“是啊。”慕容申也出來說道,“那日九殿下前來就是找老臣要這幅字的,章大人看到還問老臣那是什麼東西,老臣還告訴他了。金大人當時有疑慮為何不直接問清楚,倒鬧出這等事情。”

“果真如此?珣兒,你要那字做什麼,朕記得你向來不愛這些字畫。”太康帝還是有些不相信。

蕭元珣歎了口氣,“不是兒臣要用,是皇子妃。皇子妃這些日子本就醉心書法,再加上兒臣這段時日為了春闈日夜待在禮部,兒臣這不是為了哄皇子妃,才去向慕容大人要了這幅字。”

沐靈萱也笑道,“正是如此,那幅字現在還在殿下的書房裏,兒臣雖是臨摹了好多遍,卻還是不得神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