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太傅這番話蕭元珣聽著倒沒什麼,畢竟他在眾人眼裏就是這樣。但是太康帝聽著就有些生氣,蕭元珣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他做父皇的平日裏都沒這樣說過他,盧太傅不過是個臣子,竟敢跟他的兒子如此說話,未免也太有點目中無人了。
太康帝有些不悅道,“盧卿家,珣兒不過是為他的兄長求情,你又何必如此。珣兒,你還想說什麼?”
蕭家幾兄弟齊齊吃了一驚,父皇偏心的也太明顯了,這種時候竟還在為蕭元珣撐腰。蕭元逸雖麵無表情,心裏卻在盤算。這次蕭元辰是跑不了了,等收拾完蕭元辰,得再找個由頭把蕭元珣也給收拾了,免得夜長夢多。
蕭元珣看了一眼盧太傅,接著說道,“父皇說信中是六哥的筆跡,可是筆跡是可以模仿的,印有六皇子府標誌的信紙也是可以從六皇子府偷出來的。父皇怎能僅憑一封信就斷定六哥通敵賣國呢?”
“九殿下你這是強詞奪理。”盧太傅氣得吹胡子瞪眼。
蕭元珣瞪著盧太傅,一字一句地說道,“本殿強詞奪理?本殿還想問盧太傅為何確信一定是六哥所為。盧太傅說與六哥無冤無仇,可是前幾日本殿才聽說盧太傅的侄子因強搶民女被六哥遇到,六哥廢了他一條胳膊。盧太傅現在如此舉動,實在讓本殿懷疑。”
聽到蕭元珣扯到這件事上,盧太傅趕緊向太康帝說道,“陛下,臣那侄子時罪有應得,臣絕沒有蓄意誣陷六殿下。”
“父皇。”蕭元珣一臉鄭重地看著太康帝,“如今隻有一封書信連個人證都沒有就斷定六哥有罪,未免有失偏頗。還請父皇明鑒,免得讓小人陰謀得逞。”
蕭元珣同蕭元辰一樣,雖是跪在地下,但依舊腰板挺直,黑色眸子裏滿是堅定。太康帝有一瞬間的恍惚,多年前也有一個人這樣跪在他麵前,也是這樣看著他。可是,他終究是辜負了。
“元辰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蕭元辰依舊鎮定自若毫不畏懼的說道,“兒臣沒有做過,求父皇還兒臣一個清白。”
“眾位卿家怎麼看?”太康帝掃視著下方的臣子。
鎮南將軍梁炎站出來說道,“啟稟陛下,此事太過突然,還需從長計議,臣以為六皇子不是賣國之人。”
“臣附議。”戶部尚書柳大人也出來說道。
“臣也附議。”……
蕭元晟是個見風使舵的人,他自然看出了太康帝並不打算今日就定蕭元辰的罪,也跟著說道,“父皇,九弟說得有理。此事還需好好查查,免得中了小人奸計。”
此話一出,蕭元逸臉色有些僵硬,小人?隻要能拿到自己想要的,小人又何妨?
太康帝看著並排跪著的兄弟二人歎了口氣,“將六皇子打入天牢,此事交由肅親王查辦,六日後給朕一個答複。”
“陛下!”盧太傅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太康帝打斷,太康帝有些不耐煩,“不必多說了,此事就這麼辦吧。退朝!”太康帝最後看了一眼蕭元珣,到底是她的兒子,連性子都一樣,一樣的倔。
“六哥。”蕭元珣扶住蕭元辰的肩膀快速說著,“天牢裏我會打好招呼,不必擔心。六嫂那邊我會親自過去說明情況,六哥盡管放心。隻是怕要讓六哥受幾日苦了,不過我保證六日後一定將六哥救出來。”
蕭元辰微微一笑,“我知道,九弟你一定要小心,他們這次怕是有完全的準備。你記住,哪怕救不出我也不可把自己也卷進來。”
蕭元珣眼眶發酸,還想再說些什麼,侍衛卻已經走上來將蕭元辰帶走了。蕭元珣站起身,壓住心中苦澀轉身向外走去,六哥等著他去救,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去做。
經過蕭元逸身邊時,蕭元逸看似關心地說道,“九弟今日真是太過魯莽,萬一父皇怪罪下來該如是好,日後可萬萬不能這樣。”
蕭元珣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蕭元逸,冷聲說道,“六哥對臣弟好,臣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小人冤枉。臣弟還有是,先走了。”
蕭元睿冷眼看著這一切,揚起唇角,皇位之爭現在算是正式開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