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被緩緩拆開,蕭元珣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站在他身邊的蕭元辰有些奇怪了,今日的蕭元珣怎的如此認真,倒有些不像他了。
從看到信的那一瞬間開始太康帝皺著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大殿上沒有一點聲音,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這可是北境的密信,如今天啟和北境之間的戰事一觸即發,這時候竟然能截獲來自北境的密信,隻怕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
“放肆!”太康帝狠狠地將信摔在桌上,怒道,“盧太傅,此事可屬實?”
盧太傅叩頭道,“回陛下,此事事關重大,臣萬萬不敢有所虛言。北境早就心懷不軌,想要入主中原,還望陛下明察。”
“哼。”太康帝厲聲道,“蕭元辰,你可知罪?”
蕭元辰一頭霧水,太康帝手中的不是北境密信嗎?與他又有什麼關係,他為何要認罪?
就算這樣,蕭元辰還是站出來跪下朗聲道,“回父皇,兒臣不知要認何罪。”麵色坦然,看不出一絲慌亂。
“何罪?”太康帝冷哼一聲,“你自己做的好事你竟然不知?”太康帝極少在大殿上這樣發怒,這次當真是氣急了。
所有人都明白,這封信恐怕和蕭元辰脫不了幹係。大臣們都低著頭,不敢出聲,生怕一不小心牽連到自己身上,叛國通敵,這個罪名誰都擔不起。
蕭元辰心中已經明白,盧太傅這是衝自己而來,不管這封信是真是假都要賴到他頭上了。蕭元辰盡力保持鎮靜,挺直脊梁大聲說道,“回父皇,兒臣做過的事自是明白,可兒臣從未做過的事,又要讓兒臣如何認呢?”
“逆子,你還敢嘴硬。”太康帝從未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蕭元辰竟能犯下如此大錯,“信中寫得很清楚,你,天啟的六皇子。竟敢為了一己私欲,將糧草私自賣給北境。北境要糧草有何用你會不知道嗎?你眼裏還有朕嗎?還有天啟的所有百姓嗎?”
蕭元辰臉色一僵,向北境出售糧草?他何時做過這等叛國之事,“父皇明鑒,兒臣並未做過此事。兒臣身為天啟的皇子,怎會不顧天啟百姓向北境提供糧草?北境與天啟水火不容,兒臣從未與北境互通過書信,此事一定另有隱情。”
大臣們紛紛竊竊私語,“沒想到六皇子竟是這樣的人,以前當真是看錯了。”
“就是,為了一己私欲竟能做出如此不齒之事,他可是天啟的皇子。”
……
“另有隱情?”太康帝拍案而起,指著蕭元辰怒喝道,“這信分明是你的筆記,信紙上還印有你六皇子的標誌,你竟然還想抵賴!”
蕭元珣從來沒想到蕭元逸下手如此之狠,太康帝平生最痛恨通敵叛國之人,他竟然能將這頂帽子扣到自己的親兄弟頭上,看來這次他是下定決心要蕭元辰的命了。
他絕不能讓蕭元逸的陰謀得逞,蕭元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思索著可疑之處。
盧太傅在一旁開口道,“六皇子,如今的局勢你又不是不知,北境野心勃勃,你怎能將糧草賣給他們。”
“是啊六弟。”蕭元楓也跟著說道,“你若是缺銀兩,大可告訴五哥,五哥不是那種小氣之人。可你萬萬不該將心思動到北境身上去,北境要糧草要幹什麼你豈會不知?”
“父皇,兒臣沒有!”蕭元辰充耳不聞,隻是定定的看著太康帝一字一句地說道。
蕭元晟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裏也大約明白了,三弟這招可夠狠的,當真是不顧兄弟情誼了。不過蕭元晟並不打算救他,少一個人就少一個對手,在皇位麵前兄弟情誼算什麼東西。
太康帝未說什麼,隻是死死看著跪在下方的蕭元辰。要說太康帝心中沒有一絲懷疑也是不可能的,這是他的兒子,自幼看著長大自是明白他的為人。隻是現在證據都指向他,太康帝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人都是會變的。
蕭元珣握緊了拳頭,站出來跪在蕭元辰旁邊。太康帝一愣,“珣兒,你這是為何?”
“求父皇明察。”蕭元珣重重磕了一個頭,“六哥絕不會做這種大逆不道之事,兒臣自幼跟著六哥,六哥胸懷大誌,心係百姓。他說過若是北境膽敢犯我邊境,他必會主動請纓,征戰沙場,他怎麼可能做出危害天啟的事,定是有人別有用心,栽贓陷害六哥。”
盧太傅聽後不樂意了,轉過頭對蕭元珣說道,“九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信是如何截獲的殿下一查便知。此事重大,臣萬萬不敢視如兒戲。再者臣與六殿下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要陷害他?雖說九殿下對於政事不甚關心,但這點道理應該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