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跟著柳惠子進了家門,家裏麵有一個保姆,她將孩子交給保姆去喂奶,好好的哄一哄。
胡銘晨則是走到陽台邊,看著窗外那遠處的滾滾江水。
過了一會兒,柳惠子來到胡銘晨的身邊,與他保持一米的距離。
“你怎麼來了?”柳惠子淡淡的問道。
“怎麼,我不能來嗎?還是……你並不希望我來?”胡銘晨看了柳惠子一眼問道。
“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希望不希望的......”柳惠子語氣十分平靜,感覺不帶一絲煙火。
“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你怎麼好長一段時間,對我……感覺挺冷漠的呢?”胡銘晨囁嚅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誤會?什麼誤會?我們就是朋友,能有什麼誤會,既然是朋友,那我需要多熱情?或者,你又對我很熱情嗎?”
“呃……”柳惠子一連串的反問,使得胡銘晨不知如何回答。
是啊,他們之間並不是情侶,更不是夫妻。
因為李朝俊的緣故,柳惠子去了趟鵬城,兩人因此發生了一些故事,有過一些快樂的時光,可是……那算什麼呢?
自始至終,他們兩人之間,最多就是一種曖昧的一夜情罷了,從頭至尾,誰也沒有鄭重的提議過互相之間要建立怎麼樣的關係。
因此,柳惠子說他們隻能算是朋友,這並沒有錯,既然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那熱情一點也好,冷漠一點也罷,仿佛沒什麼稀奇古怪和大不了的。
“不好意思,或許……是我一廂情願了吧......”胡銘晨有點沮喪的道。
“不存在誰一廂情願,不過……你還能想著來看望我一下,我心裏比較滿足和感激。”柳惠子看了胡銘晨一眼,又趕緊將目光挪開,變成向遠處眺望。
“就像你說的,既然是朋友,那麼我來看望你一下,也是情理之中,應該並無不妥吧?”胡銘晨擠出一縷苦笑道。
“嗯!”柳惠子就輕輕的回應了一個字。
“對了,你結婚了?”胡銘晨倏然轉過身,看著柳惠子問道。
“怎麼?一定要結婚才能生孩子嗎?都什麼年代了,我自己生個孩子玩兒,不行嗎?”出乎預料,柳惠子會這麼回應胡銘晨的問題。
“呃……”麵對如此飛揚跳脫的柳惠子,胡銘晨又語塞了。
這丫頭以前說話的風格不是這樣的啊,你這麼灑脫,還怎麼聊天?
“怎麼了?是不是覺得,一下子不認識我了?”柳惠子追問道。
“不,不是不認識,而是……嗬嗬,感覺有點生疏和不了解了。”胡銘晨搖搖頭,然後苦笑道。
“人都是會變的嘛,男人會變,女人也會變,你會變,我也會變,非常正常。”柳惠子聳了聳肩道。
“可我沒變啊!”胡銘晨道。
“是嗎?你沒變?不,你變成熟了,否則,你這年的時光,豈不是虛度了嗎?而我,也到了當媽媽的年紀,所以生個孩子來陪伴我。”柳惠子意味深長的道。
胡銘晨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稍作停頓之後,問道:“孩子的爸爸是誰?你們關係如何樣?他對你好嗎?”
“嗬嗬,哪有什麼好或者不好。”柳惠子杳然笑了笑,“我懷了孩子之後,就沒怎麼見過,我也不要求他什麼。”
“嗯?沒怎麼見過?不要求他什麼?那你們……這算什麼?”胡銘晨傻眼了,這個答案他更是沒有想到。
“什麼也不算啊,就是邂逅,或者說短暫的需要,僅此而已。”柳惠子灑脫的道。
“不是……那你們互相之間,是不是也忒不負責任了,那混蛋不關心你,不照顧你,你呢,好像也不介意,就感覺這孩子像個物品似的。”胡銘晨以批評的口吻道。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我的孩子,怎麼會像物品?”柳惠子勃然道,“他負不負責任我不管,我也不需要他負責任,但是對於孩子,我是絕對疼愛的,他是我的心頭肉,走,出去。”
說完,柳惠子指了指大門,就要驅趕胡銘晨。
柳惠子的突然變臉,搞得胡銘晨有些不知所措。
這娘們,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
我這不也是為你好嘛,怎麼一言不合就吼人,就趕人了呢?
“我……不好意思,我無意冒犯孩子,我隻不過是覺得孩子是無辜的......我沒什麼惡意啊,要是有什麼冒犯的地方,對不起,請原諒。”轉念一想,胡銘晨想到應該是關於孩子的話刺激到了她,於是趕緊道歉。
母愛是很特別很偉大的,絕大多數的母親,寧可自己遭罪,寧可自己委屈,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到傷害和惡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