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你什麼時候才走啊?”提著一袋行李,背著一個背包的陳鵬站在寢室門口,看著還坐在床上看書的胡銘晨問道。
大學的第一個學期結束了,同學們都在收拾行囊返回故裏,陳鵬已經定好了今天的火車票,可是胡銘晨卻沒有一點要離開寢室的意思。
“我在等兩天,沒事,我這裏近,坐火車四個小時,你路上小心,春運了,火車上各種人都有。”胡銘晨放下書,擺了擺手,說了兩句之後向陳鵬叮囑道。
“我買的是臥鋪,臥鋪車廂應該不會像硬座車廂那麼擠,你既然要過兩天的話,那我就先走了,年後再見。”
春運的火車票十分緊張,可是在校大學生利用學生證買票,車票還是有所保障的,像陳鵬這種,還能買到臥鋪票的也不在少數。
每年為了保障各地在校大學生的假期返家返校,鐵路部門總是會預留出一部分車票來優先保障他們的需要,甚至於,火車站還會將服務做得更加細致,派人親自到學校裏麵給學生提供訂票服務。
陳鵬的火車票就是在學校裏麵買的,在胡銘晨他們宿舍,有三個人買到了火車票,喻毅則是直接定了機票,昨天傍晚就已經離校了。
剩下兩個還沒有買票的,一個是胡銘晨,另一個就是郝洋。
胡銘晨沒有預定火車票,是沒有那個必要,他應該會是方國平開車送他回家,至於郝洋,似乎就沒有要回家過年的打算。
通常大學的第一年,新生們房價都是要急著回家的,就算有部分同學願意留校,那也是暑假的時候居多。因為寒假是與過年合在一起的,要是寒假不回家,就等於是不能同家裏人過年,這對於十分重視春節的華夏民族來說,不是萬不得已,一般人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走吧,嗬嗬,年後再見,我就不送你去火車站了。”胡銘晨站起來朝陳鵬笑著揮了揮手道別。
陳鵬走了之後,胡銘晨又繼續坐在床鋪上看書,直到半個小時之後,郝洋從外麵回來,胡銘晨這才再一次將放下。
“咦,你怎麼還在?我還意味你也是今天走了呢。”郝洋進到寢室,見胡銘晨還坐在床上,就有些詫異不解。
“嗬嗬,我有說過我今天要走嗎?”胡銘晨笑著問道。
“你是沒有說過,可是我想他們都已經走了,你應該也會在今天離校回家。”郝洋坐在對麵鋪蓋已經收起來的床架子上,與胡銘晨麵對麵道。
“嗬嗬,他們是走了,可是你不是還沒走嘛,怎麼,你就打算不回家,留在鎮南一個人過年了嗎?”胡銘晨麵帶微笑的看著郝洋問道。
郝洋低著頭,沉下臉:“我不打算回去了,這一來一回,好幾百塊錢的路費,我留在學校,不但可以節約一些費用,而且,幫著看顧寢室,學校還能給報酬,這一進一出,就是一千多,而且,我還打算白天的時候找一份家教。至於過年,我們學校不回去的也不止我一個,我剛才就去登記了,發現我們學校有好幾百人不回家過年,聽說,學校會給我們組織年夜飯和一些活動。”
“學校組織的活動,估計就是大家一起看聯歡晚會的可能性大,你不回家過年,就是為了錢,可是看顧寢室以及做家教,又能掙多少呢。”胡銘晨殮去臉上的笑容道。
胡銘晨之所以還沒有離開,就是為了等郝洋。要不然的話,胡銘晨就算不急切著回家過年,他也還有大把的工作等著他幹。
“我就是為了錢,這一點毋庸置疑,別人或許不操心這方麵,可是我這裏......不管是做家教還是看寢室,也許賺不了什麼大錢,但是對我來說,也是一筆收入,要不然的話,我下個學期的生活費就沒有著落。”單獨麵對胡銘晨,郝洋沒有什麼顧忌的,心裏麵是什麼想法就徑直說出來,至少胡銘晨不會笑話他,不會看不起他。
“你開學的時候,賣迷彩服不是賺了一筆了嗎?”胡銘晨疑惑的問道。
“那筆錢絕大部分我都寄回家還賬了,上個月......我爸爸就病了,醫藥費花了一萬多。其實我也想回去,去看看他,可是......我回家一趟,不但幫不了什麼大忙,甚至還會增添負擔,所以,我幹脆就不回去了。也許,過年前我還能寄幾百塊回去給家裏過年呢。”提到家裏的困難,郝洋一副憂鬱的樣子。
這些情況,平時郝洋並沒有向任何人說起過,包括胡銘晨,也沒有了解過多。隻是從感覺上,胡銘晨知道郝洋遇到了困難,所以他刻意等其他人都走了,單獨和他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