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蘅沿著曲水緩緩地踱步,陽光映著她嘴角的笑意,一派光風霽月,引得對岸的公子哥兒紛紛朝她偷看,更有大膽的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
見如此,衛蘅就朝對方一笑,笑的對方一臉嫣紅。
到了伴月樓前麵,箏、瑟、笙、竽聲齊奏,一個公子一身絲織舞服飄飄起舞,舞姿飄逸,每一個折腰轉身都極盡妍態,眼波流轉,含笑流盼,惹人注目。
衛蘅走到鳳後麵前,朝鳳後和如貴君施禮,鳳後一邊讓人去搬凳子,一邊慍怒道:“安王怎地過來了,也不怕唐突了公子們。”
衛蘅笑嘻嘻地坐下,道:“蘅兒不耐煩什麼仕途經濟,詩詞歌賦的,還不如陪父君解解悶兒,父君就容蘅兒噌個位置罷。”
鳳後無奈道:“罷了,既然來了,就好生坐著,隻下不為例。”
旁邊如貴君笑道:“隻怕安王殿下陪著鳳主解悶是假,來找意中人才是真。”
衛蘅一臉不好意思,“貴君見笑了,陪父君解悶是真,來找意中人也是真,這裏齊聚貴君公子,找起來也方便些。”
眾人:…好耿直的安王殿下。
鳳後笑道:“你也該成家了,這次好好看看,看中了哪家公子,跟父君說,父君為你做主。”
衛蘅笑著應下,轉頭看向場中,鬱悶的發現場中居然沒有她想要找的人,不死心的查看了兩遍,還是沒有,招過內侍一問,原來這次鳳後邀請了大半個京城的貴君公子,人數太多,伴月樓前坐的都是皇室內部人員以及三品以上官員家眷,能台前表演的都是這裏麵的公子,三品以下家的公子,如果詩文特別出色,可以上陳鳳案前,然後再送到貴女那邊共賞。這下衛蘅鬱悶了,她還以為人人都可以上前表演,沒想等級製度這麼嚴格。
早知道就宴會前多逛逛,說不定還能遇到,都是偷懶惹得禍。
鳳後邊看邊跟衛蘅介紹表演的公子的家世性格,末了還要問她感覺怎麼樣,跟現代當媽的有得一拚。衛蘅也看見了鳳後以前說的嬌怯可愛的唐家公子,端莊大方的沈家公子,抹了一臉狗血,然後尿遁了。
衛蘅帶著高凜在園子裏瞎逛,禍害了不少花草之後,一屁股坐在花間的一塊石頭上,手抵著膝蓋撐著下巴,長歎了一口氣。遽然到了古代,成了皇女,有吃有喝有玩又不用上班,剛開始還頗有些興致,時間長了又覺得非常無聊。她不想卷入朝廷,以她的腦袋也玩不過那麼多大大小小的狐狸;也不喜歡詩詞歌賦,玩什麼文會詩會的;更不喜歡鬥雞走狗,玩物喪誌。難道她隻能混吃等死?難怪原衛蘅天天追著穆容芷後麵跑,估計也是閑的沒事做。作為穿越人士是不是應該有比較高遠的誌向?比如造肥皂,廢柴衛蘅表示不會;製炸藥,更不會,一不小心還容易把自己玩完,不可取。到底做啥好呢?嚶嚶嚶……
“參見英王殿下。”
?!衛蘅抬起頭,這聲音不是…
“不必多禮,我與你阿姐情同姐妹,無外人時不必如此見外。”一個女子說道,冷峻的聲音中帶著柔和。
這聲音是從假山後麵傳出來的,衛衡用手指比著嘴唇示意高凜別說話,向假山後麵摸去。
“禮不可廢。”那聲音淡淡地道。
“也罷,我那裏有人送來了一些新奇的小玩意,我不愛這些,回頭我讓人送到府上給阿肅,勞煩公子跟令姐說一聲”,女子略有些無奈地道。
“怎敢勞煩殿下,不如臣子回家稟明阿姐,請阿姐去王府拜訪?”
“刺啦~”
衛英正沉浸在與肖璵的偶遇中,誰料話還沒說兩句,就聽到布料刮過枝葉的聲音。扭頭一看,就見假山後麵一前一後探出來兩個人頭。
四目相對,衛蘅尷尬地走出來,手裏甩著扇子,哈哈笑道:“五皇妹原來在這啊,我還以為你今天趕不上宮宴了,趕上了就好啊哈哈,我還打算來接你來著,哈哈。”
衛英看著衛蘅手裏的花枝因為快速的甩動,花瓣與枝葉亂飛,眉頭蹙了蹙,道:“四皇姐這是在采花嗎?”
衛蘅回過神一看,隻見手裏拿著不是扇子,而是隨手折來擋臉的花枝,衛蘅左顧右盼裝作賞景狀,“哈哈,我見這園子的花甚是美麗就采了兩枝。”甩掉手中的花枝,衛蘅抽空狠狠瞪了望天裝死的高凜一眼。
旁邊傳來“噗嗤”一聲的笑,衛蘅扭過頭一看,隻覺得周圍的人和物都虛化了,隻剩下眼前那個眼若幽潭的男子,那雙眼似旋渦一樣牢牢的吸引住她,瞧著那雙眼裏的淡然,瞧著那雙眼裏一閃而過的厭惡,嗯?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