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蒼九燭(1 / 2)

回首瞥見重姒醒了,季承歡咯咯笑了起來,將手中的‘梅花’遞到重姒眼前,幽幽道:“師姐,你看,這紅梅可漂亮?”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原本沉重的大腦在一瞬間清醒,雙眼攸的睜大,呐呐出聲:

“承……歡。”

季承歡的笑容在重姒叫出她名字的刹那沉了下去,臉色開始變得委屈起來,眼淚直直的落下,哽咽著道:“師姐。”

真的,是她,是承歡,可她不是應該死了嗎!那年山上,不可能還有一個活口,蒼九燭,他不會失手。

除非……

想到季承歡剛剛出聲詢問的問題重姒看向眼前的‘紅梅’

……心,驟然一緊。

她手中的哪裏是紅梅,竟是梨花,一束被染紅了的梨花,一束還在流著血的梨花。

見重姒看著她手中的‘紅梅’季承歡又嗤嗤的笑了起來,邀功般的說道:“師姐,好看吧,我給你帶上。”手指戳著手中的‘紅梅’,鮮紅的血液流淌至指尖,季承歡越看越不滿意,眼中神色漸漸癡狂起來,

“不夠紅!不夠紅!”

懊惱的將手中的‘紅梅’甩開,在紅梅觸地的一瞬間,她渾身一顫,又連忙將它撿了回來,小心輕柔的將花瓣上的灰塵捎去,口中念念有詞,目光觸及小女孩,她又開始笑了起來,癲狂的走向小女孩,手中劍離鞘。

小梨看著一步一步朝著她靠近的季承歡,渾身開始發抖,嚇的已經啞了嗓子,發不出聲來了。

“住手!”許持言從剛剛開始就已經醒了,本想用內力震斷緊緊束縛著的繩索,卻發現體內完全使不上勁,後來他見季承歡忽略著他,便就不出聲,隻暗自將繩索磨開。

可當季承歡再次詭異的笑了起來,靠近小梨的時候,他終歸還是忍不住出了聲,即使明知現下明哲保身才是他該做的,到底還是於心不忍。

被許持言叫住,季承歡撇過頭,細細看了他許久,噗的就笑了出來,隻不過那笑容太過猙獰,令人一看就不禁毛骨悚然,將劍抽出,轉而朝著他走過去“你話真多。”

事實上,許持言從頭到尾隻說了兩個字,是擔不起話真多這句話的。

“那就把你的舌頭割掉吧。”

嘻嘻的笑著,手緊緊的抓著許持言的下顎,兩指使勁的探進去,許持言也不反抗,任由季承歡動作,他很清楚,現在對方是刀俎,而他為魚肉,一條反抗的魚,隻會受到更殘酷的對待,是以,他不躲,不反抗。

在剛剛出聲時,他就知道會有怎樣的後果,現在,不過是承擔那份後果而已。

劍尖比上舌尖,鋒利的劍刃抵上了舌頭……

陽光照耀下的人,是熟悉的容顏,是熟悉的人,她的心好像在痛,是真的痛。

“承歡,師姐不喜歡花太紅,你手中的顏色,現在正好。”一如往昔溫柔包容的語氣,帶著淡淡的縱容,許持言不能身有殘疾,一個啞巴,是當不了將陵許家的繼承人的,而將陵許家,是她決不能放棄的!

而季承歡,她已經死了,季姒莘也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是重姒,大欽的國師,重姒!暗暗將藏於袖中的瓷瓶運到手中,裏麵的迷藥還未用盡,她需要的隻是時間。

“承歡,過來給師姐戴花。”

輕柔的調子,與往日相似的對話聽入耳中,季承歡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甚至於有些迷茫。

手中的劍‘哐’的掉在地上,於許持言的舌尖留下一條血痕。

“嘻嘻,師姐……承歡沒有師姐。”

她的師姐已經死了,死在了三年前,和師傅一樣,死無全屍,從此這世界又隻剩她一人苦苦掙紮……

現在這人冒充師姐,該,死!該,不得好死!

兩指撫上重姒的麵頰,尖利的指甲刺破劃過皮膚,留下一道深深的紅痕,她依舊重複著剛才的話語“承歡沒有師姐。”

語調平靜,麵容平靜,行動平靜,眼中卻早已失去所有平靜,隻剩下猖狂的瘋魔……苟延殘喘。

焚天之下無活口,九燭過後萬物焚。能從焚天嶺中活下來,除非是蒼九燭,也隻有蒼九燭才有這個能力,或者權利,蒼九燭放過承歡也隻有一個原因……

再次聽到這句話,重姒看向季承歡,她果然知道了當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