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對你真好,那麼幸福的名字呢。”聞弦歌而知雅意……重姒向澹台覺身邊靠了靠,臉枕上澹台覺的手臂,聲音顯得有些模糊:“我的名字,是那麼的悲傷。”
重姒,憧姒,憧憬著過去的混鯤,有著家人,朋友,姐妹,可現實卻是——她殺了師父,棄了妹妹,毀了朋友,並且她隻能永遠的不停行走,走向那一片黑暗的——未來……
環住澹台覺的手臂,重姒的目光漸漸的有些空洞,微微顫抖的睫毛暴露了她的情緒,她是那麼多悲傷而哀痛,這一刻,澹台覺突然發現發現,這個從未向他示弱的女子,竟然會,微微的讓他產生一種名為心痛的情緒,澹台覺沉默了一會,然後將重姒整個人圈進了懷裏:“阿姒,你的名字,是我聽過最為動聽的話語。”
重姒無聲的笑了,被攬在澹台覺胸口的臉上漸漸勾起一抹微不可見的冰冷笑意,她的目光從狹小的空隙中重瞥向弦歌,不出所料,剛剛還羞澀著微笑臉的人,此刻的臉上,隻剩餘著笑容僵硬在弦歌的臉上。
她的眼中帶著微微的嫉妒,她掩飾的很好,可,她瞞不過她,弦歌在嫉妒著她,因為,她愛上了一個虛偽的人,一個完美無缺的虛偽的男人。
重姒姣好的臉上露出了笑意,她勾起笑容甚至於帶上了撒嬌的意味:“就你會哄人。”
眼中看著澹台覺,餘光卻注意著弦歌的變化,滿意的看到弦歌因為澹台覺對他的縱容而瞬間緊繃的身體,重姒正欲再刺激弦歌而讓她心緒混亂,從而降低診斷出對她的不利因素的概率,可唐紀景卻像是察覺了她的意圖,打斷了她正欲出口再次刺激弦歌的話語。
“主上,阿姒姑娘的腳不容有失,還是先為阿姒姑娘診治為好。”
澹台覺就摟抱著重姒的姿勢微微點頭,出聲道:“好。”
弦歌將手探在重姒的脈上,努力的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可心跳卻再也不服從自己的指揮,腦中一直不斷的回應著一個畫麵——重姒低垂著眼眉一臉依賴的靠在主上的右臂上,而主上非但沒有厭惡的將重姒推開,反而還寵溺的將她摟在懷中,眼中的縱容幾乎毫不遮掩。
看著弦歌搭上她的脈搏,重姒依偎在澹台覺的懷中再次開口:“我可以喚你弦歌嗎?”
弦歌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意:“姑娘是貴客,自然怎麼稱呼都是可以的。”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弦歌在內心咆哮著,她瘋狂的羨慕著,嫉妒著!她恨!她為了可以跟隨在主上的身邊,為此付出的代價是平常人遠遠無法想象的。
她知曉主上是混鯤的血脈,便就窮盡心血去鑽研對於混鯤血脈的治療方法,為此她幾乎讀遍了所有的混鯤藥典,她事事小心,處處謹慎,甚至主上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在心中,並且不斷的反複揣測,才換來主上那一句——‘聞弦歌而知雅意,你如此善解人意,我賜你弦歌一名’
可如今,眼前這個女子她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做!憑什麼,她憑什麼可以讓主上另眼相待!難道那一身混鯤的血脈就那麼重要嗎,對!主上隻是在利用她!
一道孔令國的聲音打斷了弦歌的思緒,“弦歌,我的腿是怎麼了?”
弦歌猛地一愣,她剛剛根本就沒有去關注脈搏,可主上現在正在看著她,她不能說她剛剛根本就沒有用心診治,她怕在主上的眼中看見對她不滿的情緒,弦歌的臉有些扭曲,張了張嘴卻發現她什麼也說不了。
不行!不能讓主上失望,那麼隻能重複唐紀景告訴她的那段話了,唐紀景,他是怎麼說的,弦歌細細回憶——重姒這人,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存在,這次主上帶她過來,是因為她的腿突然失去了所有的直覺,可她的脈象很詭異,是將死之人才會有的脈象。
“姑娘的脈象很奇怪,是……是將死之人才有的脈象。”她猶豫著說道,因為回憶模糊而使她的話語斷續,聽起來卻更像是擔心重姒接受不了而有的遲疑。
澹台覺的腦中不由自主的回憶起,重姒在他還是以司靳樺身份的時候向他說過的話——‘混鯤的血脈,為男,活不過而立之年,為女,則活不過花信年華’那是因為混鯤一族泄露天機太多而得到的懲罰,而重姒
“阿姒,若是我不曾記錯,你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