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廣場外,鍾諾和草草上了7路公車。草草刷了月票,倆人發現還有不少空位,走到車廂尾部,尋了一個雙排座坐下。
“我本來是要告訴他的,不過,你沒見他那一張綠臉,看得想幫他的人都覺是多管閑事了。所以我把臉一轉,才不關我的事,正巧看到你啦。一高興,全都忘了。”
“別人的閑事你管那麼多幹嘛?更何況你還是女孩子,萬一他們是有組織的,到時候報複起來,你鬥得過他們!幸好我出現的及時,避免了一場悲劇!”
“切!少臭美!不過,話又說回來,你講得也是。那個人好像不止遭遇一次了,我看到他的旅行包側麵已經被劃了好大好深一條口子,他也真慘!哦,等一下,我給你買了紀念品,我找找。”
鍾諾拉開放在大腿上的包包的拉鏈,,低下頭在背包裏翻弄著。
“桂林好玩嗎?有沒有預期中的旅途豔遇?”
“好是好玩,不過沒有豔遇啦。哦,找到了,嘻嘻,送給你的。”鍾諾把一個玫瑰色小鏽球放到他手裏,草草說謝也不是說不謝也不是,“你沒搞錯吧,送我一個大男人這樣一個東西?”
“知道禮輕情義重嗎?這可是我費了好大的勁在‘大榕樹’跟假冒的劉三姐對歌才羸回來的咯。嗬嗬,還告訴你喔,這個可是帶桃花運的咯,你把它掛在床頭的牆壁上,說不定今年就可以走運,騙一個漂亮能幹的mm回來做老婆!”
“喂,好像你比我還心急了。是不是你想嫁人了?”
“才不是了。如果你找了個能幹mm做老婆,我就可以有事沒事到你家去蹭飯咧!哈哈哈!“
草草又好氣又好笑,長歎道:“交友不慎呐!你這麼懶又這麼好吃,看誰敢娶你!”
鍾諾眼睛骨碌碌轉著,拍手笑道:“找不到就不嫁咯!哈哈,我下半輩子的夥食問題就直接交給你和你老婆負責了。”草草吃驚的睜大眼,鍾諾立即換上一副十分可憐的表情,“你也不忍心看我餓死在街頭吧?我們可是死黨哦!”草草哭笑不得的點點頭。鍾諾幾乎從位子上雀躍起來:“耶!說好了的,不準反悔!哈哈哈!”
草草把她送到家門口就走了。與其說家,還不如說是她的小窩更合適。這個租來的二十幾平米的一廳一衛房間,按鍾諾喜歡的方式來布置,臨窗是一江碧水,一線藍天與日月,一幅白底嵌手繡翠藍蝴蝶的清雅落地窗簾,正對窗簾的右側牆邊擺著一張褐色鬆木的電腦桌,裏麵放著黑色套裝的電腦,左邊正對著牆的一方有一張書桌,牆上方是一掛壁空調。書桌的左外側是一書櫃,一張單人床正對著書桌放在房間的中間。床的左側是兩個衣櫃,隔著一堵白牆,然後是衛生間和房門。鍾諾通常用一下午的時間來打掃整理,卻可以在幾分鍾內弄得零亂不堪,她實在不擅打理家務,有次花了將近一天的時間來整理,將這份整潔保持了一個星期(估計已經是破了她的記錄了),不知不覺中,半個小時不到,房子裏又是一塌糊塗,她自我安慰,這叫零亂美,索性不管,亂就亂唄,反正來她這裏的人屈指可數,況且他們都是知道的,見怪不怪。她就副德性,哪天她房裏變了樣,除非是她受了打擊。
鍾諾進房扔下行禮的第一件事,就是推開紗窗和窗戶。一個多星期的離開,房間裏充滿著初秋的幹澀。河風裏有清草的味道,涼涼的帶點微淡的腥味,熟悉的氣息爭先恐後地鑽進胸腔,格外親切。她靜靜的望著夜色沉默,沒有開燈,心若止水,隻是凝視著山水和遠方,隻是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