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他的陽光,走了(1 / 1)

夜辰很高興,他的國師大人終於要回來了。他屹立在宮府前,身形挺拔,如青鬆,似寒柏。

看著麵前莊嚴肅穆的大門,齊子謙目光很複雜,他以為這個女人會和那些隻知道風花雪月的女人一樣。然而她不僅沒有,還找了無人能知的白衣把太醫們都束手無策的病症控製住了。

麵前的大門吱吱的緩緩開啟,那抹清冷的身影,逐漸漫進他們的眼簾。

冷悠然看著他們,不發一語,緩緩的往外走。而在這時,一個身影飛快的奔了過來,快速的拉住了冷悠然的手腕。冷悠然柳眉一蹙,回首一望,是宮韻溪,僅僅是一日未見,整個人竟是頹廢了不少,清秀的臉上全是疲憊的神色。那雙水潤潤大眼睛,如今委屈的看著冷悠然。

冷悠然垂眸,睫毛仿佛濃密的小扇團,清冷的目光定在他拽著的衣袖上,菱形的紅唇輕啟,聲音如泉水叮咚“放手,”

宮韻溪紅了眼眶,手更是緊緊的攥著冷悠然的袖子。

夜辰冰冷的看著宮韻溪,聖潔的國師大人,怎麼可以,被別人所觸碰。隨即上前一步,拔出劍來抵在宮韻溪的脖頸上。齊子謙呆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而在冷悠然身邊的宮默然,衣衫飄蕩的看著遠方,墨發輕輕的飛舞。

這情絲,還是要靠自己才能斬斷,他,幫不了。

冷悠然周身的溫度瞬間冰冷再次開口“放手!”。

宮韻溪搖了搖頭,然後再次搖了搖頭,手裏再次緊握著冷悠然的衣袖,手指尖泛白。聲音哽咽道“不放,我不放,除非你帶我走。”

夜辰看著冷悠然的衣袖已經被宮韻溪攥的皺皺巴巴,殺意頓起,劍尖頓時劃破了宮韻溪的肌膚,鮮紅的血,順著細嫩的鎖骨緩緩往下流。

冷悠然默然,想起昨天宮默然跟她最後說的話。她不能帶他走,她……。是沒有心,沒有情的。所以,不值得。

冷悠然望著自己的衣袖,抿了抿唇,食指並成劍,揮斷了那截長袖。絲滑如墨綢的發絲飛舞,頭也不會的離開。

夜辰見狀,看著那截被冷悠然截下的袖子,還在宮韻溪手裏握著。而冷悠然已經露出了瑩瑩玉臂,不禁皺緊了眉,冰冷的掃了一眼宮韻溪,便急忙的回到冷悠然的身邊,和齊子謙扶著冷悠然上了馬車。

宮韻溪不可置信是看著手裏的袖子,斷袖、如斷交。她竟然想要和他恩斷義絕,宮韻溪喉嚨微動。幹澀的發不出聲音,當他看見宮默然也跟著上車時,不禁出聲,“那你為什麼要帶著我大哥走,因為他比我更成熟,比我更美,所以你喜歡他,不喜歡我對嗎!”說到了最後,完全是用喊出來的了。而此時宮韻溪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了,他的眼淚劈裏啪啦的往下掉,可是他依然看著那個馬車。

可是直到那個馬車都要走出他的視線了,他也沒聽到冷悠然的回答,那個他放在心上是少女,天知道他多想不顧一切的跟上去。可是他不能,為了宮家的麵子,他不能。可是,可是他好喜歡,好喜歡她,真的好喜歡。宮韻溪拿著那半截雲袖慢慢的回到自己的屋子。

管家看著這樣的宮韻溪,擔憂的張開口,想了想什麼都沒說,歎了口氣。默默的站在門邊,情啊~真是個禍害人的東西。

宮韻溪雙手抱著膝蓋坐在牆邊,看著手裏的雲袖,強忍的淚,此刻再也忍不住,宮韻溪將臉埋在雲袖上,淚水默默的渲染在上麵,浸濕了一片。

他的心,好痛。好痛,他那麼喜歡她,好喜歡,為了她,他連尊嚴都可以不要。宮韻溪顫抖的將手放在胸口上。

當初,她來時,他的心跳的多麼快樂,為什麼?為什麼現在那麼痛,深入骨髓的痛,像是碎骨一般。為什麼……要這麼待他。他知道他當初不應該綁她來,可是他好想她,她是他的救贖,是這冰冷的死宅的一抹陽光。

父親從來都不喜歡自己,母親想要的是女孩,他是二胎,所以他的身上被所賦予是希望更高。失望也就越大。母親有很多夫侍,隻有自己的父親使母親懷孕生出了他和大哥。大哥很聰明長相又漂亮風情所以母親雖然也不喜歡大哥,但還是把宮府交給大哥管理。但是母親非常厭惡自己,所以他從來都不喜歡這裏,對他真心好的,隻有大哥和老管家。

直到他發現了他的陽光,她是那麼的溫暖,雖然給人總是冷冷清清的感覺,但是在她身邊的人都不自覺會被她所感染。

可是現在,連他的陽光都不要他了,大哥也跟著他的陽光走了,宮韻溪蜷了蜷身體。他感覺好冷,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