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姐姐給你瞧件新鮮東西。”顧晚朝他招招手。
薛琤年紀還小，聽說有新鮮東西瞧，就忍不住好奇心，果然跟著顧晚去了內堂。
顧晚將前幾日從街麵上買來的一隻昆侖奴麵具拿出來，在薛琤眼前晃了晃。
薛琤來了興致，“這個醜八怪是啥？可真稀罕！”
“這是昆侖奴麵具，前幾日別人送我的。你要喜歡，姐姐就送給你。”
薛琤笑容滿麵地去接。
顧晚將手收回來，這讓他接了個空，頓時撅起嘴。顧晚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裏，道：“給你也行，不過你得告訴姐姐幾件事。”
“成，大姐姐你問吧，我知道啥我都告訴你！”
顧晚滿意地點點頭，想了想，問道：“你娘昨天身子不適，如今可好些了？”
說起這事，薛琤立刻垂頭喪氣道：“我娘也不知怎麼了，昨夜說了一宿的胡話，又叫又嚷的，鬧得咱家人都沒歇好。”
顧晚神色一動，問道：“你娘嚷嚷啥了？”
“她一直說‘不要找我…是你自己給我的…也不是我害你的，冤有頭債有主…’之類，我也不知道她什麼意思。”
顧晚低著頭若有所思，“你再告訴我，昨夜你三哥怎麼樣了？”
因薛珣曾說過他愛撒謊，薛琤不喜歡他，沒好氣道：“不過被打破了頭，他足足幹嚎了一個晚上。我二哥和我四哥去瞧了，說並不十分嚴重。他還耍賴，仗著一點小傷要這要那，鬧騰得全家雞飛狗跳，這會兒大夫還在他屋裏沒走呢！”
“奶奶剛才叫你來傳話，臉色怎麼樣？”
“臉色不太好，她老人家昨天在三哥屋裏守了一夜，沒合過眼。我瞧見……”他看了顧晚一眼，頗有些欲言又止。
顧晚道：“你瞧見什麼了，隻管說。姐姐保證不告訴別人是你說的。”
薛琤略放下心來：“我瞧見大伯娘將奶奶請進裏屋，說了會兒話。奶奶出來時臉色鐵青，緊趕著就讓我來找你了。”
顧晚將麵具遞到他手上，摸著他的頭笑眯眯道：“這個給你，往後有什麼喜歡的小玩意兒隻管跟姐姐說，姐姐一定想法子弄來送你！”
“謝謝大姐姐。”薛琤將麵具拿在手裏摸了摸，賊頭賊腦道：“往後家裏的事我都給大姐姐留意著，大姐姐想知道什麼，隻管來問我。”
倒是個機靈的孩子。顧晚神色一整，做了個保密的手勢，“天知地知…”
薛琤笑道：“我一定保密！”
顧晚剛走到東廂門口，就聽見鄭氏中氣十足的斥罵聲：“你們一個個的，表麵裝著恭敬，背地裏不定怎麼憋著壞！看珣小子被他爹打成這樣，沒一個上前勸的，狼心狗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