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瑉那天來找我,他紅著臉說小魚……
姚菁突然就從一旁躥出來,她說小魚我們去逛街,然後就留下程瑉一臉尷尬在那裏。
我說妖精你真壞,連話都不讓人家說完。
姚菁搖搖頭,說小魚我在阻止你傷害人啊。
我們兩個就哈哈大笑然後逛完了一條長長的街。
回到宿舍發現手機有兩條未讀短信。
程瑉說小魚我喜歡你你給我個機會吧,七點我在操場等你,不見不散。
還有一個不知道是誰,他說我認識纖纖,七點在校門等,我穿藍色外衣。
我突然想起了被我遺忘的音樂盒,剛好姚菁去洗澡了,我打開音樂盒,深藍色的裙子閃著詭異的光。
我決定不把音樂盒帶過去,因為我不知道約我見麵的那個人到底能不能告訴我它的主人在哪裏。
我匆匆地洗完澡,然後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了姚菁就去赴約。
姚菁在後麵陰陽怪氣地說臭丫頭神神秘秘約會去啊?
是啊,約會,當然不是赴程瑉的約會。
下到校門口的時候還不夠七點,但已有一個藍色背影在那邊等著。
我放慢腳步走了過去,他察覺似的轉過身來。
他說你好!
我說你怎麼知道是我?
直覺。
直覺?
他跟姚菁差不多高,皮膚蒼白,五官卻很精致,他說我是徐楓。
我想起了信封上的署名,原來他是那個懷著虔誠希望的男生,我突然覺得眼前明亮起來,仿佛看到他投遞郵包時認真的表情,我不由地笑了起來。
他看到我笑也笑了起來,他說:
“喂,小姑娘,你還沒自我介紹呢,在那裏傻笑什麼呢?”
他的聲音把我拉回了現實,我不好意思地晃晃腦袋,我說叫我小魚好了。
那天晚上我們沿著江邊走了一遍又一遍,開始時彼此都很沉默,似乎誰都不敢提起那個音樂盒,我知道我骨子裏有種zhan有那個音樂盒的衝動,我怕一開口他向我索回,那他呢?他在怕什麼?我不知道。
他突然問我:“你為什麼寫那份啟事?”
“嗯……”我想了一下告訴他,“因為音樂盒裏似乎有我想了解的故事,所以……”
徐楓沉默了一會,突然問我,“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
我老實地搖搖頭。
愛?嗬,說起來好笑,我是個不信愛的人。我八歲開始就得了抑鬱症,自閉了整整十一個年頭,在那十一個年頭了,我怕人家看我,怕人家跟我說話,怕人家碰我,我就隻是活在自己營造起來的一個世界裏,裏麵什麼都沒有,隻有黑白灰。而愛,那是多麼遙遠的字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