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空似乎有些不該有的陰鬱,我背著跟了我好幾年的帆布包,穿梭在這個陌生的城市。
擦肩而過的人很多,每個人眉宇間好像都有著這個城市鮮明的警惕感,我回頭看看我那破破的包包,莞然一笑。
遠遠就看到xx大學四個大字在豪華的校門上閃著,很刺眼。
我給谘詢點一個漂亮的女生看了錄取通知書,她很溫柔地跟我說先去t棟找宿舍放行李。
我笑笑地致意。
校道上來來往往走著很多人,偶爾夾雜著說話聲。
我抬頭看到有個家長氣喘籲籲地背著提著五六袋行李,他的小孩走在旁邊吃著冰棒,我搖搖頭笑笑:現在的父母,現在的孩子。
我繼續低下頭走我的路,突然發現在下水道口有一顆閃著紅光的石頭,我走近一看,原來是一枚不規則心形的紅色貓眼石。
我蹲下撿了起來,愛不釋手。
路標很快就將我帶到了t棟。
t棟是學校專門給我們這些特招生安排的,地處比較偏僻,而且管理不嚴,宿舍樓也是以前的教學樓改造的,寬敞,通風透氣。
我到保安亭拿了宿舍鑰匙,304。
每個宿舍就兩個人,我的舍友還沒有出現,上帝保佑,希望是個懂得照顧自己的人。
我也不急著去報名,這會在下麵趕著擠著要報名的應該大多是家長們,我不急,最後一秒都能報,報名攤又不會跑了。於是我拿起倚在牆角的掃把,很奇怪,宿舍應該才幾個月沒有住人,灰塵卻多到好像幾年沒住過人似的。
牆角一個粉紅色的盒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走了過去,用濕布抹開上麵厚厚的一層灰塵,打開了盒蓋,原來裏麵是個精致的音樂盒。
一個穿著深藍色裙子的小女孩,優雅地隨著清脆的音樂聲跳著天鵝湖,旋轉、旋轉,然後音樂突然停了。
我注意到盒子旁邊還有一封信,信封上寫著:給纖纖。署名是徐楓。
信沒有封口,我拿起信封的時候,兩張白紙掉出來了,就隻是兩張白紙,什麼也沒有寫。
我估計這可能是之前住這間宿舍的學生的郵包,因為離校了所以沒有收到。因為禮物精致得讓我動心,我想送禮物的那個男生應該懷著一份很虔誠的等待,於是我隨手拿起信封裏的其中一張白紙,寫了一份尋人啟事,希望認識以前住在304室的纖纖的人可以給我提供她的聯絡方式。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筱娛,以前的朋友叫我小魚,今年是大一的體招新生。
六點鍾的時候,當我報完名吃完飯貼完尋人啟事回到宿舍,已是燈火通明。推開門,舍友姚菁迎上來:“那麼晚才過來啊,等死我了。”
她用她一米八的身材擋住我眼前的光,然後她說:“我是姚菁。”
妖精?我雙手合十,感謝上帝!
音樂盒的事情我沒有跟姚菁提起,就好像小的時候有任何的玩具我都不願意和妹妹分享,守著自以為是的確所謂擁有,然後到最後自己厭倦變得毫無價值。
雖然音樂盒的價值不在於我,但好像那份被觸動的感覺屬於我。
隨著新的環境需要不斷適應,音樂盒的事就漸漸被我忘在腦後了。
我每天和姚菁上學訓練吃飯休息,閑下來的時候就躺在大操場上沐浴陽光。
同樣是體招生,姚菁和我是完全兩個類型的人,她高大結實,看起來就是一塊建築體育的料,我卻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姚菁在我身邊就像一個保護神,這倒讓我落個清閑,不用擔心體力活幹不了,不用擔心被可惡的男生們欺負。
姚菁常說小魚,哪隻貓敢心懷不軌地靠近你你隻要大叫一聲我保證把他打扁。
我說妖精,你聽過魚叫嗎?
魚怎麼叫的,我們誰都不知道。
我們體招生不用像其他正常的學生一樣每天趕點起床上課自習,我們更多的時間是呆在操場,或者去野外訓練。隻有晚上的時間我們才有課,那時就經常看到在課室自習的莘莘學子的身影,有點心酸,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他們。很多人活都沒有目的或不知道目的或根本目的就是錯的,譬如我,我是屬於沒有目的的那一種。
姚菁不同,她的目的是以後給有錢的成功人士當小秘,她強調這不是夢想,是目的,因為她一定要達到。
我眼前突然就浮現出一個可笑的畫麵,成功人士,180的小秘。嗬。
www.cmfu.com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