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鈹:“王上,各位國君,當年贏鈹的確投靠過姬伯服,但卻沒有幫著姬伯服陷害過王上,贏鈹隻想通過姬伯服說動先王準許大秦立國,僅此而已。”
姬掘突:“任你百般狡辯寡人就是不信。贏鈹,你投靠過姬伯服,這就說明你心裏根本就沒有王上,你心中沒有王上又怎會忠於王上,你不忠於王上就沒資格繼承爵位和王上賜給大秦的土地。王上仁慈給你留了一線生機,隻要你交出岐豐之地,那麼王上就封你為秦候。贏鈹,你的願望就要實現了,你隻需在這份獻土之冊上簽上你的名字就可以成為大秦君上!你還猶豫啥?簽吧!”
咵,一卷竹簡扔到了贏鈹麵前。姬宜臼和諸侯都盯著贏鈹,說實在的姬掘突的這番言語和這個扔獻土之策的動作可謂是字字紮心,句句打臉,一點情麵和餘地都沒給贏鈹留。贏鈹如果真的簽了字就算當了秦候天下諸侯也不會拿正眼看他,也不會把大秦看做地位平等的諸侯國。所謂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一個國家也是如此,國君委曲求全忍辱偷生,這個國家的百姓和軍隊就會自覺低人一頭,久而久之民心盡喪軍心蕩然無存,這對一個國家來說是極其危險的。
贏鈹慢慢伸出手抓住了那份竹簡。
“鈹兄不可!”
百裏詢焦急的喊了出來,甚至伸出雙手拉住了贏鈹的那隻手。贏鈹回頭看著百裏詢,他笑了笑輕輕的推開了百裏詢隨後慢慢站了起來。他慢慢把竹簡卷好,隨後雙手托著竹簡恭敬的遞到姬宜臼麵前。
姬宜臼:“此為何意?”
贏鈹:“請王上收回此策,大秦疆域每寸土地皆為大秦將士們百戰所得,而每一寸土地都浸透大秦國君和秦人的鮮血,贏鈹可守不可丟。王上,其實贏鈹本也不想做什麼監國秦候,隻是現在大秦群龍無首,國仇家恨無人去報因此贏鈹才勉為其難做了這個位置。若是王上不準贏鈹也沒什麼好說的,贏鈹自願卸掉本兼各職,為家父守製。王上若是還有所圖,那就請王上自己到汧邑去問問大秦百姓答不答應。贏鈹無話可說了,就此告退。”
說完之後,贏鈹施禮之後轉身就走,百裏詢站起身來跟在贏鈹身後哥倆一起走向大殿門口。這番舉動讓諸侯不禁發愣,大家不明白贏鈹唱的是哪一出。在諸侯們看來岐豐之地原本就是王室的,王上要回來也沒啥不可以,你贏鈹可以請求王上重新封一塊土地就是了,何必死抱著岐豐之地不撒手呢。先把秦候爵位抱住最要緊,獻出岐豐之地換一塊封地在百姓那裏也交代得過去,這種折中的辦法都想不出來,贏鈹實在是夠傻的。
不過贏鈹這甩手就走的架勢卻也讓姬宜臼為難,這次來就是為了徹底解決這件事情的,贏鈹這個重要人物缺席的話這戲沒法演下去。這就好比現代社會法院審理案件,有原告就得有被告,二者缺一不可。姬宜臼心中猜到贏鈹這是以退為進,但是姬宜臼不敢確定姬宜臼是不是真的敢於一走了之。若是那樣,蒙義設計好的這場大戲就等於中途停演,最主要的目的沒達到,雖然蒙義依舊可以成為秦候,但留下的禍患則是很大的,蒙義需要的是一個從百姓到臣子大多數都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大秦。姬宜臼對蒙義的想法十分清楚,因此他的心漸漸提了起來。
其實這時候贏鈹的心也是懸著的,他和百裏詢貌似走的從容不迫,其實他倆是在等著姬宜臼留住他們。因為贏鈹知道,如果他和百裏詢真的走了,姬宜臼等於是被擱在犬丘處於一個不尷不尬的位置,這對於麵子比命大的姬宜臼來說是最不願看到的事情。大秦國君的唯一候選人走了,要周天子親自為大秦製定一個國君嗎?指定誰呢?目前大秦還真就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難道真的讓姬仇家那還沒影兒的二小子上任,那不是鬧笑話嘛。姬宜臼要真敢這麼幹的話,那早已經崩壞的禮樂怕是連最後一塊遮羞布都會隨風而去,因此贏鈹在賭,賭姬宜臼不敢這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