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後,白狼領地內的軍營擴大為一個長四裏寬五裏的木製的城堡。源源不斷的物資順著開好的路一直送進城堡內,如今駐紮在這裏的軍隊已經達到三百人左右,大部分是從冀城募來的新兵。冀城司馬把冀城的馬場兩人帶馬一起遷到了這裏,一下子就把剛剛修起來的馬圈塞得滿滿的。冀城司馬說了,這地方這麼大,多修幾個馬圈就是了,現在他每天的樂趣就是領著手下一幫人到處去抓野馬,順便還抓回來很多野牛。
牛馬這可都是大牲口哇,這時候誰家養一頭牛就說明這家的日子紅火著嘞。馬能拉車打仗,牛能耕地打糧,這兩樣大牲口有多少都不嫌多,這塊豐腴之地天賜牧場真是塊寶地,冀城司馬每天做夢都會笑醒。
和冀城司馬一樣開心的就是贏來,因為不管用的手段多麼的上不得台麵,但達到目的了。一是有了白狼,一下子四隻。二是收了蒙義為奴,還是那種跟主人同生共死的奴隸,也就是說贏來活著蒙義就得給他當一輩子奴隸,贏來死了蒙義就得殉葬。
當蒙義從蒙放那裏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之後,差點把不小心路過的張固給掐死。這也不怪蒙義,主要是張固走過來的時候對蒙義說了一句:“獵奴狼刺,以後見了我記得行跪禮。”
本來正在氣頭上的蒙義哪受得了這刺激,哢吧哢吧就把手上腳上的鎖鏈給卸下來衝向張固,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一腳把張固踹了個狗吃屎,然後騎在他身上一頓狠揍。打得張固爹呀娘的叫的無比淒慘,白澤和曹三在一邊大聲嗬斥,可就是不靠前也不伸手阻攔。蒙統躲在一邊看哈哈,張固這廝的人緣看來不咋地,連幫一把的人都沒有。秦人性格直率,凡事喜歡直來直去當麵鑼對麵鼓,有矛盾先講理,講理不行就動拳頭,這才是秦人的處事之風。秦人最見不得的就是像張固這樣當麵不說背地裏下手的手段,盡管張固也沒得罪軍民們但是大家就是看不慣張固,表邊上的恭敬是有的,親近就免了,都怕被算計。現在一看張固挨揍,軍民們一個個圍在周圍看熱鬧,就是沒一個人上前把蒙義拉開。
張固一看這架勢明白是怎麼回事,他抱著腦袋衝蒙統喊:“蒙侍長救我,你再不出手我就死啦!”
都點名了蒙統也不好再假裝沒看見,他大喝一聲:“孽障住手,再不住手家法伺候。”
說完蒙統就從地上揪了一把草,捋巴捋巴好歹弄得跟鞭子似的拎在手裏,隨後衝蒙義走過來。
“義父你別管,讓我打死這個嘴賤心更賤的玩意兒!”
噗,蒙統好懸沒笑出來,不過這時候還別笑為好,畢竟張固是贏來的謀士,說實話這家夥除了人品不咋地之外,本事的確不小,可不敢打壞了他。打死事小萬一打得他懷恨在心琢磨這背地裏害人就麻煩了,蒙統這一幫廝殺漢所有的腦袋捆在一起也不如張固那一顆腦袋靈,麵子還是得維護哇。
蒙統大步流星來到近前一把拎起蒙義甩到一邊,隨後又踹了幾腳,手中草鞭子劈頭蓋臉的抽了下去。不過這草鞭子實在沒啥威力,一起一落沒幾下就散了架,蒙放一把把蒙義護在身後雙膝跪地說:“伯父別打了,狼刺都被你踹得背過氣去了。”
聽了這話蒙統立刻撲到蒙義身上大喊:“狼刺,我的兒哇,你醒醒你醒醒哇!”
被壓在蒙統身下的蒙義耳朵被蒙統的吼聲震得嗡嗡響,可這也沒耽誤他聽見蒙統的低語聲:“快裝死,你小子真會給我惹禍!”
白澤扶起張固,曹三把張固掉在地上的高冠撿起來恭敬的送到張固麵前。也不知道這高冠被踩了多少腳,已經完全沒有原來的樣子了。
張固手裏捏著變成扇子狀的高冠,一手捂著腰轉頭對蒙統說:“蒙侍長,你那幹兒子死不了,承蒙蒙侍長出手相救,大恩大德容當後報!”
白澤蹲在蒙統身邊指著一瘸一拐的張固的背影說:“老哥,這家夥話裏有話呀,這仇算是結下了,以後你可得小心著點。”
“有公子做主,怕他作甚。”
“公子若能繼位自然不怕,若是被鈹公子替了,我怕第一個投靠過去的就是他,到那時這家夥指不定怎麼算計咱們呢。”
蒙統一皺眉問蒙義:“你白叔說的不錯,你有啥招兒?”
蒙義:“弄死他!”
白澤一豎大指讚到:“夠狠,說了個沒說一樣。我看這事還是找公子去吧。”
俗話說孩子哭了找他娘,出了問題找領導。不用等蒙統他們去找贏來,張固現在贏來那裏告了一狀。這官司就推給了贏來,贏來看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張固,再看看一臉仇恨的蒙義,當真是左右為難。最後贏來看了看那四隻趴在蒙義身上朝自己呲牙的小白狼,終於下了狠心,拍著桌案把張固給訓了一通,還罰他閉門思過倆時辰,這可著實讓所有的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