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草莽 走進東京(1 / 1)

第二天一早,老謝和糖糖就和柴進、林衝告別。柴進極力挽留,不得已,又在莊上多住了三天。老謝和柴進、林衝胡吹亂侃,二人以為老謝確實是一修行的的世外高人,敬佩不已。林衝更是因為他們對自己有救命之恩,非常敬重。到了分別的時刻,老謝厚著臉皮,又向柴進要了二百兩銀子,作為盤纏和做生意的本錢。

柴進領著一幫莊客,和林衝一起,送出十餘裏。糖糖說:“幾位請留步。柴大官人,‘送君千日,終有一別’。以後你遇事多加小心,丹書鐵券出門的時候最好帶著,這也算是我們師兄妹給你們的忠告了。”又轉向林衝,“林教頭,請這邊來。”

林衝跟上前來。糖糖先施一禮,“林教頭,這些日子糖糖多有失禮之處,望林教頭見諒。”

林衝連忙向旁邊閃出一步,道:“恩人切莫折殺林某。”

糖糖正色道:“其實糖糖很敬重林教頭的為人,你有真本事,明是非,多行善,又和魯師傅這樣的豪傑有交情。不過我之前和你說話,總是沒好氣,是因為我看不慣你太懦弱。林教頭,遇到惡人,不要太忍氣吞聲,該反抗就反抗。俗話說得好:‘垃圾是不會自己走進垃圾堆裏的。’打不過也可以跑,不要指望惡人會放過你。忍氣吞聲,他們隻有得寸進尺。如果當初你果斷一點,也不至於一步步走到今天的田地。我們這一次去,一是見識一下天子腳下的繁華,二是看看有沒有能幫到你娘子的地方。你流落在外,她還要忍受高衙內的騷擾,不容易啊。”

林衝單膝跪倒在地,含淚道:“多謝恩人。”

“你有沒有什麼信物帶給她?”

林衝想了想,取下係頭發的布條,說:“拙荊定然識得此巾。”

“好。”糖糖接過來,又說“柴大官人會給你安排一個好去處,你要好好把握。咱們以後還有見麵的機會。就此別過。”

幾個人道了別,終於分手。

兩個人按照從柴進那裏得來的路線,盡量走大路,又跟著一個商隊,天亮出發,天黑以前投宿,倒也平安無事。終於在一個月後到了北宋的都城,東京汴梁。

作為當時世界上最繁華的城市之一,東京雖然比不上後世的北京上海,但和老謝、糖糖一路上經過的城鎮相比,已經是超大規模的了。這一個月都走在鄉村小鎮,兩個人麵對東京琳琅滿目的商品,三教九流的居民,完全看花了眼。

先找一處客棧投宿,糖糖和老謝美美地睡了一覺。第二天,按照林衝說的地址,找到林衝的老丈人——張教頭的家。

鰥居的張老教頭,在女婿發配以後,把女兒和使女接到自己家裏住。一來好有個照應,二來怕高衙內賊心不死,再打女兒的主意。可就算這樣,高衙內也隔三差五派人來,勸林娘子從了自己。張教頭勢單力薄,年紀也大了,不敢對這些潑皮惡言相向,隻說女兒還是林衝的人,要等林衝發配期滿,一家團聚。林家娘子非常忠貞,盡管高衙內派來的人把好話賴話說盡,她仍不動心誌。二人卻不知高俅已經和富安、陸遷定下毒計,要結果了林衝的性命,好讓自己死心。幸虧老天有眼,不管是大雪,還是糖糖、老謝,總之那一晚林衝的草廳被壓塌,逼得他去山神廟宿了,躲過一災。

這一天張老教頭吃過早飯,家人來報有一男一女兩位客人上門。張教頭連忙整好衣裳,在廳裏迎接。

隻見男的二十出頭年紀,頭發有三四寸長,僧不僧、俗不俗地穿著件藍布直綴,說是讀書人,又有點油滑;說是商人,又沒有市儈之氣。女的與他年紀相仿,穿一身尋常女子的衣裳,頭發胡亂挽了個髻,看不出是姑娘還是婦人。

這後生上前一抱拳,問道:“老人家可是林衝林教頭的泰山?”

張教頭連忙還禮:“正是。”

後生又施一禮,說:“在下姓謝,是林教頭的朋友。”又指向那個女子,“這一位是在下的師妹。”那女子也連忙道了聲萬福。

此二人正是老謝和糖糖。他們在這一路上,已經入鄉隨俗,學著宋朝人穿衣打扮。隻是老謝的頭發還太短,沒法束起來。糖糖又完全不知道怎樣梳頭,不好意思問別人,隻好胡亂挽上了事。好在當時的宋朝也是開放的國度,人們對他們這樣的打扮並不感到過分驚訝。

他們倆跟張教頭講清了林衝發配以來的種種經曆,尤其是高俅和高衙內怎樣暗中加害於他。張教頭聽得又擔心,又氣憤。又把女兒叫過來,給兩位恩人道了謝。林娘子聽見丈夫的消息,又見了林衝的包頭布,泣不成聲。兩個人把他們好一陣安慰。

晚上張教頭和林娘子熱情款待,吩咐廚娘做了一桌好菜,又挽留他們在家裏住下,一番殷勤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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