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方寸清晨(2 / 2)

難道他們是來遊山玩水的?

“他和你的戰略很不一樣。”

“這是必然的。”

“他們想去哪裏?”

淡藍色的窗紗被人緩緩掀開,晨光傾瀉卻仍不能把馬車裏的冰冷驅趕多少。蒼白的纖手順著晨光輕輕安拂在柔軟的白袍子上,有幾分冷意亦有幾分恰靜。白紗隨微風微微拂動,出現在窗外的人馬並未給她帶來多少情緒上的變化。

“唯魚木寨。”

“為何如此肯定?”

白紗之後冰冷吐出二字:“火油。”

“火油?”墨閑仍不得解,稍稍轉眼看去遠處那支四百人的隊伍中段,即便相隔千百丈遠,但也能聞得到那些馱在紅棗駿馬背上的水囊所散發的油腥味:“火油和魚木寨有何聯係?”

白紗悠悠側移三分,避開映入車廂的陽光看出窗外,清冷道:“魚木寨三麵環山唯一路徑通行,徑丈餘兩旁為懸崖峭壁,據高處潑滾油點火,便可將入道者坑殺於道間,是他們唯一能用火攻術的險關。”

“……”

劍眉漸鬆,墨言隨之釋然。

遙眼遠望數百丈,官道東來的四百人。

這群人似乎到哪裏都能出盡風頭。四百雖不多卻勝在陣仗誇張,誇張得讓人汗顏咂舌,想不傾注於目光都難。

隨眼細看,但見東來四百號人馬幾乎盡是虎背熊腰之彪形猛人。男男女女皆披獸皮戴獸首,精神抖擻。皆手執狼牙棒、流星錘、開山巨斧等大開大合的凶悍兵器。四百人馬分三段各百餘,前段百數人輕裝快馬皆粗麻包裹一個載牛肚水囊若幹,中段百數人皆禦馬一匹牽馬兩匹載七八大捆輜重糧草,後段百數人手執各色殺器,身背刀槍斧戟馬馱戰甲鐵錘,乍眼一看活像一塊移動著的鐵疙瘩。

“帶著這麼多糧草兵甲,他們想幹嘛?”

“難不成他以為殺人還能殺到刀鈍不成?”

“輜重過多,恐怕不見得是好事啊…”

見怪不怪,大驚怪。

昨日遮魔魂顯世震駭了所有人,今日那襲青衫又來作妖…

四百人猛人入場,頓時引來諸方勢力一陣碎語嘀咕。畢竟這架勢確實太誇張些了,雖試之行凶險萬分,但也遠不至於如此周章啊。不那些馱滿人馬的刀劍糧草能否派得上用場,至少交戰時候必然會帶來諸多麻煩,致使戰力受損,更甚至戰敗時候是想跑都難。

古往今來,善用兵者絕不會讓輜重成為行軍負擔,更不會使全軍負重前行。故,四百北人如此誇張之陣仗,落在許多懂兵法的謀士眼裏,那無疑就是件荒謬至極的事情。可他們卻不得不認為這荒唐必然有所深意,因為這是那青衫的隊伍。

“撲街仔…”

“都把咱們當猴看了。”

鐵蹄輕踏,馬鞍摩擦著鐵甲發出“嗤嗤”聲響。狗尾巴草抖抖翹翹,迎著各方怪異的目光,領軍緩行在戰陣前段的夏侯滿臉盡是不屑:“等著吧,等開搞以後看爺爺我不弄死你們。”

“額…”

食指無奈刮上鼻梁,禦馬行中的夏尋低聲提醒道:“侯哥,今可沒你的事,你別胡來哦。要打架遲早有得你打,但今肯定不行。”

“嘿…”

夏侯沒脾氣地擺擺手,敷衍道:“知了知了,上兵伐謀,厚積薄發嘛,哆嗦。”

夏尋見夏侯不耐煩,也沒再往下叨叨。

握麻韁禦馬進行…

由於方圓數裏內早已被各方勢力劃分成大大的區域,後來者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

夏尋一行人隻好直徑越過諸方區域,去到山道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