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真的太弱了吧…
莎…
寬厚的手掌,緩緩地從棋簡中,執起一枚白子。隨意地方落在了棋盤的右上角。此處四周沒有其他棋子,所以這一枚白子,顯得很是孤零零的。雖不合棋道,卻非常符合曹閣主此時此刻的心境…
“你,又贏了。”
“……”
棋落,收手,就一話罷。
不等有人接話,揮一揮衣袖,曹閣主站起身來,便朝著樓梯口的方向離去了。
高大的背影,略顯悲涼…
棋如心,心如鏡。
蕭蕭瑟瑟,悲悲淒切。
眾生皆尋夢,夢裏不分東西何處。片刻春風得意,末知世事朦朧,輾轉吉凶。
曹家上下一千四百餘人,現在死剩一人。而仇人在上,都位居九。要報這家仇,卻隻能借另一位仇人的手。
這是一種悲哀。
“額…”
沒有回頭,沒有止步,蕭瑟的身影順樓梯的落勢,消失在了眾人眼簾的邊緣。當曹閣主走後許久,八位大眼瞪眼的老儒,方才稍稍回過神來。
“這就完啦?”
“這啥玩意哦?”
“……”
大家都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雖然,夏尋是一話封喉,直取黃龍。逼得人家退無可退,始終死路一條。但曹閣主的選擇與轉變,未免也太快些了。給人感覺,就好象曹閣主早就做到了投降的打算一般,隻是在等夏尋開口而已…
而,這其中的緣由…
此時此間,估計也就隻有夏尋一人能清楚了。
無它,是曹閣主的心房,其實在夏尋硬闖問的那個晚上,已經被山頂那位老人家,徹徹底底地破開過一次了。而夏尋今日的話,其實隻是壓垮他道心的最後一根稻草罷了。
“是完了咯。”
夏尋無辜地癟了癟嘴。
“災星啊!”場間最年長的老儒,看著主桌上,曹閣主留下來的墨玉竹簡。頓時心痛難耐地拍打著胸口,朝著夏尋罵過去。
“災星啊!你個混蛋啊!你居然把仁軒的道心給破了!造孽啊…”
“額…”
夏尋相當為難地刮了刮鼻子,尷尬道:“這其實不關我事咯。是智爺爺讓我來幹的。他老人家可了,這是好事。不破不立,破而後立,可以讓曹閣主以後的路,走得更遠些。所以,你們也不用擔心咯…”
“哎!”
“你…你還有理了?”
“你真是災星啊!”
“為什麼你總是克著咱們山子呢?”
“你做人不厚道啊!”
“……”
鬧鬧叨叨。
見夏尋這一臉無辜的樣子,幾位老儒就更加氣不打一塊出。若非礙著山頂那位老人家的麵子,指不定這幾位老儒,還得把夏尋繼續罵個狗血淋頭為止。
但,事到如今,罵也沒用了。
叨叨過幾句之後,一位坐得靠近的老儒,便沒好氣地指著主桌上的棋盤,問出了一個,他們憋了老半的問題。
“你們今下的的啥亂七八糟玩意啊?”
“哦…這個呀…”
夏尋依舊是一副無辜的樣子。一手從棋簡中,執起一顆白子,隨手落到盤中。落子之處,剛好就把上下各兩枚白子連成一線。
“五子連一線者,為勝。”
緩了緩,夏尋掀起淡淡的調皮之色。
“棋名:五子。”
“我去你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