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嘶…
煙硝稍散,光芒逐漸消弱。
上烏雲,暫時沒有了擾月的膽子。
北望的百姓人兒,6續放下了揚起的手掌,收回了眺望的目光,帶著迷茫的思緒,竊竊私語。
一聲之後的長安北郊,變得有些狼狽不堪。
一路遠去千裏。先前那一陣滔氣浪,掰彎了所有草木的腰杆,掀翻了一遍塵沙泥濘。離聲源越近,情景便就越是糟糕透頂。百裏楓林,由外而內,逐漸倒塌。外九十裏,斷木橫草,淩亂地散落地上,似被一輪風災糟蹋過似的,根本看不到多少成形的枝條。
而內十裏…
呼…
煙硝逐漸消盡,綿綿的晚風吹起塵沙。
放眼望!
一眼望盡十裏路,直至三座大山山腳處,一路平坦。
四處的楓林沒了,數百丈的太極廣場沒了,就連那三座雄偉宮闕也都沒了。
前無垠,後無跡,唯茫茫塵埃細細沉浮,在月光拂照下,映起光禿禿的一大片荒蕪…
剩,七道人影。
“哐當當。”
巨大的鐵索重劍,沉沉地架在龍膽亮銀槍刃上,壓入塵土三寸。槍頭的紅穗,順著劍刃斷去了幾根。
綿綿的晚風,托著它輕飄的身體,夾著薄薄地塵沙,輕輕飄走…
“嘀嗒…”
鮮血在滴落,那是一顆人頭。
劍槍外,三十丈。
巍峨的身軀,仍綻著淡淡的紅芒。兩眼淡然含著一道決絕的狠意。那一呼一吸間,稍有急促,顯得不太自然。還有就是,他的手裏,不知何時起,便多出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滾燙的鮮血,還冒著淡淡的白煙。順著他的五指間,不止流落地上,彙成一灘不大的血泥濘。
“淵,夠了。”
“還差一點。”
“哪一點?”
“一條人命。”
“……”
迅疾趕來的圓臉男子,臉色有一些慌張,還有一些謹慎。
而痞氣盡去的夏淵,此刻就宛如一頭蓄勢待的猛虎,狠絕的眼睛綻著精光,死死地看著正前方。
“你沒聽見我話?”
“……”
遠處…
重劍與銀槍更遠處。
三道人影前後站立。
最前方的,是位道人。先前,後站的七位道人裏,他站居中位。而此時,其他幾位道人早被那巨象碾成了灰燼,剩他一人獨活。
但,他活得並不好。
在夏淵的一拳象踏,瞬間碾碎了七位道人的防守後,他便當其衝地,強行承受了,這恐怖一擊的大部分攻勢。雖然,他已境至王者。但在一位巔峰王者拚命一擊麵前,他那初入王境的實力,就顯得孱弱不堪了。
隻是一個照麵,在他的全力抵擋,以及身後那位王者的出手協助下,他才勉強逃過了身隕道消的下場。而現在,他拂塵已斷半截,上身道袍撕裂成條。右臂的肩夾骨上,白森森地露出了一截斷裂的刺骨。
很顯然,他的右臂已廢。接下來,他再難有一戰之力。
“聽到了…”
話者,站在道人身後一步的。是一位長及腰的中年男子。淡藍色的錦衣長袍,上繡有紫荊花紋。正一手執著把青綠色的竹簡,一手挽在要背後。雖然,他的呼吸頻率和夏淵一樣,急促非常。但,卻毫不妨礙,他此時所展現出來的平淡。
此人,正是餘冠川!
曾經掀起嶽陽城三院內戰的,那位罪魁禍!
“但,即便聽到又如何?”翹起嘴角,餘冠川緩緩道。
“閉嘴吧,我沒給你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