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遲,那時快。
一擊拳出,神象暴踏。拂塵起,七劍出。白龍迸槍突,巨劍淩空斬。宮闕冰綻,門外箭掠。一招破一招,一環扣一環。此間所有動作,都似早已醞釀多時的默契。就在這一瞬之間,全都毫無征兆地爆了!
爆之突然,度之迅疾。
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阻擋。
在這樣突然的爆之下,快與慢那都是絲毫之間。
快的是寒光淩冽,慢的…
唯有人…
是那位由純陽門外,疾掠而入的男子。
但,他慢的不是度,而是距離。
前六者的距離,最遠不過百丈上下。而他由純陽正門到太極廣場的距離,則有五百丈之遙。這地大能者之間的過招,即便差一丈,便都是陰陽相隔的鴻溝。那就更莫,相差的是四五百丈了。在這樣的差距麵前,且又是千鈞一之際,估計也就隻有脫了法則束縛的聖人,能有回之力了。
可是,這位男子還不是聖人。
所以,也就慢了。
當他一步跨出百丈之時,地已然變色!
該生的一切,已然生!
誰也阻止不了。
……
隻見,寂夜長空之間!
“咚!!!”
“兒…”
一聲撼動方圓千萬裏,響徹七千長安城的滔巨響。
突然迸綻!那就宛如九雷公的一聲,怒吼暴雷!一聲之下,方圓十裏之內,泥石頃刻化波濤,大地盡成狂海起伏。碎石與堅石齊飛,荒草與楓樹出土。你隻要能看到的一切一切,在這一聲之間,全部都被一道席卷而來的氣浪,淩空轟起!
數丈、數十丈…
波瀾驚濤,地煙硝。
在這一轟響的同時,一道長寬數百丈的通光柱,衝而起!破入九霄雲,霎時照亮了,此間聲響所至的每一寸角落,恍如白日火焰!
光芒刺眼。
那就是一顆升起在夜色中的,烈日太陽,讓人根本無法直視,也無法看清光柱之內呈像幾何。甚至看不清,此時純陽道場裏頭的大概情形。此間除了光芒萬丈以外,便隻剩下流光四溢的餘影。
以至於千裏之外的長安城,66續續地,都安靜了下來。下到街巷胡同,上至樓宇門市,所有前一刻還在沉醉於聲色犬馬的人兒,在這一刻都頓下了身子。揚手遮眉,定眼北望。無論是知情的江湖兒郎,朝堂官人,還是不知情的老百姓兒。此時此刻,他們都隻有一種心情與思緒…
就是驚恐與迷茫。
“這吃相真難看啊。”
“……”
南。
看著北麵的萬丈光芒。
長安城,南麵的高樓頂層,那位坐在搖椅上看戲的老爺,顯得有些無奈。
“準備開局了。”仆人。
“是的。”老爺道。
“老爺,可要請刀?”仆人恭聲問道。
“……”
可能是光芒耀眼,也可能是看久了實在不舒服。這位老爺有意無意地,把目光移向了另一個方位。看向了,那座長安城,乃至整個大唐,最高的建築物。
那是東麵的一座高塔…
高塔之高,高入雲端,凡人肉眼望不及其背脊。古往今來,曆經千年滄桑變換,這座下第一塔,從來沒有改變過它自身的高度。因為,在它的塔尖頂層,永遠都會坐著一位,這片凡塵世間上,站得最高的人。
所以,它就是最高的樓了。
“誒~”
定眼片刻,亦深思片刻,一聲輕歎。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