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使勁呀…”
“額…他太重了…”
“我呸……”
“拽啥拽啊?這玩意就留著喂豬吧…我呸!”
“你的玩意才該喂豬…”
“刀師傅你再這樣子,我可生氣咯!”
嘴嘟起,借勢欲哭…
“得!你別嘟嘴!”
“誒…鬆手、鬆手,我笑的還不成呀?”
這刀師傅也算識相,見這兩人都快要動起真火來了,見自個也損得差不多了。便也不再得瑟,順著台階就下去了。
“不是我呀…你們這菜啊,我是無福消受咯。若吃出個啥子毛病來,我還得往毛坑跑,這活受罪的事情,我可做不來。”
著,刀師傅抖了抖自己粗壯的雙臂,很輕易地就掙脫了兩人四手的束縛。他鄙視地瞟了夏尋一眼,接著轉身就朝著那桌滿全牛宴行去。
“所以呀,這豬食,你們還是自個慢慢品嚐吧。我吃,人該吃的…”
損,
真損。
話損不單止,刀師傅入席落座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揭開桌中央,那口老火慢熬著的牛骨老湯…
“嘩嘩…”
鍋蓋起,一瞬間。
白霧升騰,湯水如珠簾蹦跳。
這鍋湯不簡單,幾根大牛骨頭沉在鍋底,露出尖尖白骨。當歸、鹿茸、人參、枸杞等等輔料,鋪完鍋麵。光憑這揭蓋一瞬的濃香,便能頃刻充滿這方圓數十丈的每一縷空氣。
想來,人間最美味的佳肴也不過如此了。
“咕嚕~”
聞著四溢而來的湯肴香味,倆人兒不約而同地咽下一口梗咽在喉嚨許久的涎水。再看看自個桌上的幾道家常菜。這一下子,食欲就更加沒了。
“讓他得瑟,我們吃我們的。”
“可是…”
“可是,我們這…還能吃麼?”
“我先試試吧…”
“……”
由於四道菜,上桌的時間已經不短。作為主菜的那道黃金鬆子魚,從開始的金燦酥脆,冷成了橙黃軟趴。至於此時的味道如何,那還真就不得而知了。
夏尋執起竹筷,夾起一片魚肉,放置嘴邊…
這魚肉的賣相其實尚可,就是肉與皮間,沾了些晶瑩的液體,讓人有些頭皮麻。
肉到嘴邊,欲食難咽,夏尋猶豫了好久一會兒…
“啪~”
“哎,算了…”
最終,魚肉還是沒有落入嘴巴,竹筷被沉悶地放下裏。
“這,被他整得太惡心了。”
“那這些菜怎麼辦呀?”芍藥嘟著嘴,一臉心疼與可惜地問。
“隻能涼拌咯,你看這,這,這…讓咱們咋吃哦?”夏尋用手指,指了指菜上的幾處留有晶瑩涎液的菜肉處,繃著臉頰,惡心道。
“……”
“刀師傅太過分了!”
“他以前也這樣?”
芍藥搖搖頭:“不是的。”
“誒~”
夏尋同樣搖頭,不過他搖的是自嘲。
起身,拍拍屁股,歎息道:“那他可真夠損的。這菜咱們是沒法吃了,還是去吃他的吧。”
瞥眼刀師傅,芍藥悄悄靠近夏尋身邊,手掩嘴,低聲道:“但刀師傅的嘴巴子可厲害著了。”
“嘖!”
掩耳盜鈴。
聲音再,又哪抵得過王者的耳尖?
刀師傅聞言,沒好氣地放下手中湯碗,轉頭看去:“我你這妮子,你還沒嫁出去了,咋就一整晚,淨幫著這野娃子灑家壞話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