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把無語問，傳到你手中的那一起，你便不再是當年那位浪蕩子了。你永遠要銘記的是，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你腳下這座大山的意誌，和牽連著的，是從這大山裏走出去的所有讀書人的生死…
你認為，現在的京都，你適合去麼？”
竹簡有些顫抖，曹閣主的心情好似有些起伏不定。
“……”
“你想問什麼時候才適合去，對吧？”老人問。
“……”曹閣主沉默不語。
“等我入土以後。”老人自答。
“刷…”
老人這話得實在是太過言重了。曹閣主聞言，頓時猛的一下楞住了。一時間，他話不出隻言片語來。因為，在老人這一句定調的話語麵前，作為弟子的曹閣主，什麼都會顯得無禮…
“沒什麼好斟酌的…”
老人又重重地拍了兩下曹閣主的肩膀，爾後緩步走回竹椅處，坐下。感歎道：“踏不出那一步，我終究也隻是個人。隻要是人，那總得是會離開那的，這是事實。
所以，為師也隻是希望你，能把自己的心走得平靜些。好待我入土之後，問還能有聖人庇護，不至於淪落到風雨飄搖的地步，那我就安心了…”
“徒兒想……”
“別想了，這事容不得我們了算。”
“徒兒不明白。”
“明白與不明白，這很重要麼？”
著，老人擺擺手，做一送客的手勢。
“起來吧…我有些饞了。你下去吃上幾口刀做的全牛宴，順便給我稍些上來，解解饞吧…”
“莎莎…”
老人開口，跪地良久的曹閣主，這才緩緩站起身來。不過，他並未就此退去。仍卑躬屈膝地捧著著墨玉竹簡，隻是頭顱抬起了幾分，恭敬問道：
“那子和刀師兄的事情，徒兒是該如何安排是好？”
“嗬…”
無奈一笑，老人側臉轉頭，看著窗擺之外的夜空。尋思一陣…
“那子就是來討債的，我也拿他沒辦法了。就把東西給他吧，免得他又想出些鬼注意來，鬧得咱們不得安寧了…”
“可…咱家隻剩一紙了，師妹她…”
“給吧…七星那兩紙，是動不得的…”
曹閣主話未完，老人便擺手斷話。斷話之後，曹閣主就是一愣，兩眼驚訝。
“動不得？”
“恩。”
老人含笑點頭。
曹閣主似乎明白了什麼，便沒再下問了。
老人繼續道：“至於你師兄的事情，你也不要過多責備了。他和你一樣，隻是心性不同，所以選擇的路兒，也不同罷了…”
“不過，可惜啊，為師還是看了你師兄心裏的那份執著。最終，還是讓他選擇了這條沾滿鮮血的道路…”
“誒…”
語重心長，似千言萬語壓心中無法言盡，隻能化為一縷輕歎呼出…
“罷了，罷了，現在這些又有何用？”
“你下去吧…好好陪他們吃上一頓。”
“也別再為難那子了，他日後的路，少不了坎坷的…”
“……”
明月照大山，孤影書房老人。
默默沉思，似回憶那些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