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簫的老儒,一時尋思無話。撫琴的老儒,看向際雲霞極遠處,那道再次急掠來的青光。繼續開口道:
“仁軒,出手趕人。那子的兩哥們,出手接人。這駕鳥即走,接人即回,一來一回,隻需數十個呼吸。也就比仁軒的王者度差那麼丁點…”
“而,更重要的是,這子夠無恥。兩個幫手,輪番上陣,每二十個來回,就換上一人,歇去一人。這七八個時辰,從不停歇地折騰來折騰去…”
“折騰到現在,仁軒恐怕還沒吃上一口安樂飯了…”
“……”
“瞬!”
一話剛完,遠處際一聲破風悶響。
一道紫芒直接穿破長空,從那鳥背上一閃而過。緊接著,紫芒又攜同那襲青衫,消失在了際。掠來的大鳥又和上次一般,拍怕翅膀,掉頭飛向遠方…
“吃不了飯又如何?仁軒成王少也有十年時長了,即便十半月不吃不喝也不見得有什麼 影響吧?”一邊靠山石而坐的老儒,看著際,不解問道。
撫琴的老儒擺擺手,笑道:“非也非也…”
“這鬼謀一脈,盡是些殺人不見血的陰狠手段。既然這子是鬼謀的孫子,那他吃起人來,又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讓你看到骨頭呢?”
“……”
一語笑,另外三位老儒聞言皆無話,細細沉思。這話好像,有那麼些道理…
“……”
“噌…”
枯指撫琴,一聲弦顫鳴泣,一曲“醉漁唱晚”傳四麵山林。悠悠輕唱…
夕陽太虛同一照,笑傲煙雲忌昏曉。
醉眼冷看朝市鬧;煙波老,誰能惹得閑煩惱?
另一邊…
琴聲之外,問山間,經樓內。
飯時已過,此間再少有人往來。隻剩數位不受外界打攪的儒生,正獨自捧著書冊,悶頭翻閱…
最右側,
露食堂,爐灶處。
“嗬,有意思…”
“連我都要吃那子的啞巴虧,你居然還敢老虎頭上拔毛毛?真不知死活…”
此時,這裏隻有一人。
大大的肚腩,長長的麻花辮子。魁梧的身影,坐在爐灶邊的烏漆石樁子上。
一隻長滿老繭的粗糙大手,抓著隻烤得酥嫩的豬蹄子,不時放入嘴裏撕咬幾口,吃得津津有味。不時,看著問山頂上的那片雲彩,嘮叨幾句,自言自語。
“他是你能惹的?憑你那腦子,被那子抓去賣了,還得給他數錢了…”
“嗬,明知攔不住,你揍一頓,泄泄火就放了麻。你非得得寸進尺,和他較勁…”
“呐~這下可好啦,把這鬼惹火了,他跟你沒完,就是纏著你不放。你這打也打不得,殺又殺不得,堂堂問閣主,執下儒,被個出竅兒折騰了一整。這事兒,可丟臉丟大咯。我倒要看看,你最後怎麼收場…”
“嗬…”
“以那子倔強勁,不陪你玩上十半個月……”
自語未盡,這位廚子突然閉嘴不語了。
“噠噠噠…”
沒過多久,經樓大堂內,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是幾位捧著飯菜的儒生…
“刀師傅,刀師傅,閣主的飯菜又涼啦,麻煩您再幫忙火火吧?”
幾位儒生走入廚堂後,心地把飯菜放置廚灶邊上,恭敬道。
“誒,好餒。”
啪啪…
刀師傅跳下石樁子,拍了拍滿是油膩的粗糙大手,笑道。
“嘖,這魚腥了,我再炒一個道新的吧…”
“恩恩,那就,有勞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