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遠熠,你最好還是省省力氣吧,老侯爺的哭喪還未做呢!”禁衛軍的首領寒泉易開口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衛遠熠頓時愣在了原地,轉而猖狂大笑。
“你們,你們,哈哈,笑筱,好狠絕,好毒辣的手段,我衛遠熠輸的不虧!”衛遠熠發紅的眼球目不轉睛的盯著龍椅上輕蔑調笑的笑筱,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小侯爺,五年前,丞相閱卿怡在納諫殿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據說回家之後,一直腰酸背痛,不知道,此後小侯爺有沒有發現丞相有何不對之處?”秦解頤出了席,淡然平視著衛遠熠。
衛遠熠一驚,道:“你們給他下了藥?為什麼本候怎樣都查不出來?”
秦解頤一捋衣袍,笑道:“大哥不好政治時事,不好文治武功,偏好草本藥房,兩年前丞相宴中失態,也不過如此。”
眾人一聽,隻覺背後有一股寒意。
五年以前,這二人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小孩子,如此深沉的心機,著實令人害怕。看來皇帝和大學士可都非尋常少年。
“禁衛軍,今日衛遠熠驚擾聖駕,本應讓爾等受些皮肉之苦,但爾等救駕有功,就不再計較,傳令下去,禁衛軍今日救駕之人每人賞金五十兩,叛軍十四萬,死者每人厚葬,並予以撫恤金一百,傷者金五十,參軍者不法不賞,以後仍舊是我大鄭的軍隊!”秦解頤洋洋灑灑說完一大片之後,衛遠熠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嗬嗬,好手段啊,打一個巴掌賞一個甜棗,嗬嗬,好手段啊!”衛遠熠鐵青著臉。
“十七員大將全部戰死,死於秦家三女秦解說手下。”笑筱接了下一句,衛遠熠頓時如同爛泥一般癱倒在地。那十七員大將,有五個都是他衛家子弟,還有一個是他的親弟弟啊!
“十四萬士兵,死傷七萬,剩下歸順朝廷。”秦解頤等笑筱說完,接著道。
這時,眾臣都朝閱卿怡看去,隻見閱卿怡還在自顧自的品酒之中,不由得心生疑惑。
秦解頤無奈的笑笑,道:“大哥,摘了麵具吧。”
“閱卿怡”摘下麵具,露出了張清俊的臉。
“諸位,太醫院首席秦解語有禮了。”秦解語冷著一張臉,微微伏了伏身。
眾人才明白,原來閱卿怡早已被皇上困於鼓掌之中。
眾臣嘩然,好一個五年布局,一擊必中!
眾臣起身,伏地,大呼三聲。
“皇上仁德,乃我朝之大幸,吾皇萬歲萬萬歲!”
“皇上仁德,乃我朝之大幸,吾皇萬歲萬萬歲!”
“皇上仁德,乃我朝之大幸,吾皇萬歲萬萬歲!”
笑筱起身,帝王之勢盡現,鋒芒畢露。
“今後,朕才是這大鄭真正的掌權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先,亂臣賊子禍亂朝綱,今,朕將其降服。後,再有犯上作亂者,謀朝篡位者,結黨營私者,貪汙腐敗者,欺侮百姓者,縱情聲色者,無論官職大小,程度深淺,一律格殺勿論,其餘黨羽,仍然難辭其咎,論參與程度而處之。”笑筱的眸子凜冽的掃過底下眾臣,“現在相位暫缺,朕有意讓暖玉任職,可有異議?”
“臣等,絕無異議。”秦大學士雖然年僅十七,但憑今日的表現,足以勝任丞相一職。
“以後,凡是有良策者,但說無妨。朕平時有何不妥之處,也盡管提出,大鄭不是朕一個人的,是每一位百姓,每一個官員共同創造的,需要任何人的建議。”一番話下來,聽得眾臣熱血沸騰。
有君王如此,誰不肝腦塗地?
“皇上,臣有一事。”吏部尚書陳茂友站出來,道。
“何事?”
“國庫銀兩短缺……這行賞一事……”陳茂友麵露難色。
“陳尚書,朕以為,罪臣閱卿怡、衛遠熠家中必有我朝所需之物!”笑筱勾唇譏笑。
“皇上所言甚是!”陳茂友雙眼放光,退了回去。
“若眾愛卿無事的話,就先退席吧。”
“是。”
“皇上起駕——”太監扯著嗓子喊道。
“恭送皇上。”
“暖玉,跟上。”
“是。”
兩頂轎子抵達龍誕殿。
“暖玉,暖玉?”笑筱隔著簾子叫著,卻不見回應。
掀開簾子一看,秦解頤原來已經睡著了。笑筱的唇角頓時染上一抹笑意,眼底也有自己意想不到的寵溺。
拍拍秦解頤的肩,沒回應。捏捏臉,同樣如是。
笑筱輕手輕腳的將她抱起,所有宮奴都低下頭,假裝什麼都沒看見,皇上待秦大學士,不,是秦相極好,這樣親密的舉動,也不止一次兩次了。
進門,小心翼翼的把秦解頤放到龍榻上。
堂堂十七歲的秦相,睡顏卻是十分可愛的。
沒了平時的儒雅,也沒有剛剛的精明,此時方才是最像十七歲少年的樣子。
睫毛極長,呼吸稍顯短促,唇不知為何這般紅,倒顯得極其誘人。
笑筱從未這般仔細的打量過秦解頤,二人小時候不是沒有同床睡過,隻不過當時二人都是因為讀書讀得晚,精疲力竭才會一起睡,而且年紀尚小,如今,卻已有整整五年擔驚受怕,勾心鬥角了。
“為什麼,暖玉的睫毛這麼長,像是個女人。”笑筱嘀咕著,“為什麼,暖玉沒有喉結……”
笑筱突然回過神來,被自己荒謬的想法給逗笑了。
“怎麼可能啊!暖玉跟著我一起長大,怎麼會是女人!我簡直是高興糊塗了!”笑筱拍拍自己的腦門,便開始幫秦解頤脫掉外袍。
十指保養極好,掌心有些薄繭,應許是練劍的緣故,這是解起衣結來,倒顯得笨拙了。
費力的解下外袍,笑筱也沒有察覺什麼,掛好秦解頤的衣服後,就給秦解頤蓋好了被子。
喚來宮奴,為自己寬了衣,也上床睡了。
翌日清晨。
一束陽光打進來,直直射中了秦解頤的眼睛。
纖眉微蹙,她睜開眼來,直覺陽光刺眼。
轉眼一看身旁,正是熟睡的笑筱。
“這裏……是……”她忽然醒悟過來,連忙坐起,發現身上還有褻衣,頓時鬆了一口氣。
正欲出聲,金黃床帳後的廖公公連忙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秦解頤疑惑的點點頭,起身穿好衣服後走了過去。
二人出了內殿,廖公公才開口。
“秦相,皇上昨個兒晚上三更了都還沒睡,就一直看著您,好不容易睡著了,您就別打擾他了。”廖公公從小看著笑筱長大,秦解頤自然也不生分。
“那今天早朝……”
“秦相若是心疼皇上就算了吧。”
“也罷,昨天皇上的確累了……”秦解頤話音剛落,就看見禁軍二部的頭領李元一路小跑過來。
“李統領,有何事?”秦解頤蹙眉問道。
李元見秦解頤在,頓時鬆了口氣。
“秦相,京城以西平西坡忽傳來急訊,平西坡瘟疫橫行已有三天,至今已有三百餘人死亡。”李元眉頭緊皺,說出一大串話來。
秦解頤沉吟半晌,道:“廖公公。”
“秦相有何吩咐?”
“把皇上叫起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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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可能會很慢,作者是學生黨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