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看到這裏後,深吸了一口氣,朝莊肅道,“如果僅僅是這樣,和您應該關係不大,那個年代,那個場景,設身處地的一想,完全可以理解……”
莊肅又點了點頭,微微一歎,繼續和聶天說道,“如果隻是由日資企業換成一個簡單的國內資金,根本不會有什麼問題,當時我也考慮過了,隻要運行上不要出現問題,這些都不是問題,我們需要的是成功的典範,而不是要去追求資金的具體來源……但是如果真的僅僅是這樣,就不會出現這麼多事了!當時真的是怪我,怪我操之過急,我太需要昆侖的成功了……所以我甚至是忘記、或者是忽略了對於葉來風這個人和他名下資金的審查工作,就直接批示下去了……”
聶天這時朝莊肅道,“葉來風是涉黑的,錢不幹淨,這其實也沒什麼,隻要他真的想洗白,那種年代之下,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莊肅點頭道,“是啊,那個世道,百廢待興,規矩沒有現在多,法律也沒有現在健全,好多事我們也是在嚐試,所以就被葉來風鑽了空子,但也正如你說的,如果他一心是想洗白,從而轉入正行,真的和聶昆侖一起發展昆侖集團,但是這個家夥野心太大,在他入股後,昆侖集團也的確挺了過來,恰逢又遇到房地產蓬勃期,昆侖集團越做越大,很快成為石城,乃至漢東的知名企業了,而這個時候,葉來風的本性就露出來了,他從入股昆侖開始,也許就已經在想方設法的吞並昆侖了……最後,聶昆侖的別墅失火,當時火災後,大家都認定聶昆侖已經葬身火海了,而且聶昆侖也沒有子嗣,所以他在昆侖的股份,就被葉來風完全掌控了……”
聶天聽到這裏,立刻朝莊肅道,“您也應該聽小笛說過了,聶昆侖他還沒死……我想他也不會怪你的吧……畢竟當年你的操作,也等於是幫了昆侖度過了難關,隻是沒有想到葉來風是什麼人而已!”
莊肅微微一歎道,“如果是這樣,那也沒什麼了,我最大的錯誤,就是輕信了那真的是一場意外,加上那年市裏作為全國大學生運動會的舉辦方,所以我把這件事給壓了下去,那是我在任的最後一年,我不想在我的任上有任何的汙點,所以聶昆侖的案子也就草草的了結了,這才是我最大的錯……如果我當年肯徹查一下,也許就不會這樣了……”
聶天這時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莊肅的手,“莊老,你也別多想了,這件事吧,說不上怪誰,一切都是葉來風……”
莊肅這時看著聶天,說道,“我知道你想替聶昆侖討回公道,但是現在案子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你想要查,也不一定還有什麼線索了……”
聶天眉頭不禁一皺地看著莊肅道,“莊老是想勸我放棄?”
莊肅搖了搖頭,朝聶天道,“我已經想好了安排了……”
正說著呢,病房的房門被人推開了,卻見莊青言一臉焦急的衝了進來,走到病床前,就握住莊肅的手,“父親,你終於醒了,你感覺怎麼樣?”說著又問莊墨笛,“醫生怎麼說?”
莊肅拍了拍莊青言的手,示意他坐下之後,這才張開嘴巴和聶天道,“這就是我的安排,是我對聶昆侖同誌的補償吧!”
聶天看在眼裏一聲不吭地看向了莊青言,而莊青言完全沒聽到莊肅說什麼,此時一臉詫異地看了看父親,又看向了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