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會問起他的女友,想讓她一起出來玩,他隻是以工作忙一語帶過。
便也知趣地不再問起。
那個時候都是傳呼機,手機仍然很少,自己手裏的那款手機呼叫最多的號碼變成了他的。
嘉祺總會用我的手機給他尋呼,一旦打回來卻又要我去接聽,也沒有多想,多了便也習慣了。
隻到那一天,電話裏傳回來的是一個冷冷的女聲。
當下禁了聲,沉默半天才說是嘉祺的女友,替嘉祺問他是否會出來吃飯。
那聲音連半分猶豫都沒有,直接說他太累了,正在睡覺,不會出來,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嘉祺追問怎麼回事兒,聽完後大笑起來,說女友就女友,你又緊張什麼。
是啊,釋懷的一笑,於我何幹,倒仿佛我與他之間有什麼曖mei一般。
可是,回到家後,卻又不自覺地總會想起那冷淡的聲線。
她對我,亦是有敵意的吧。
也難怪,必不是第一次看到我的號碼,如果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也是正常的。換作是我,亦會作如是猜想。
但,心頭返上來的,更多的卻是對她的敵意。
總會不由地猜測下午的時光,他為何會在睡覺,他們是住在一起麼?互相信任到這個地步麼,完全不需要問他的意見就可以直接回絕我們。
是陷進了麼?開始大聲警告自己要離他遠一些。
七年的感情,他是再好的男人,也不值得自己去當一個破壞者。
但同時又會笑,從來都認為感情便是感情,並不會因為外力而分開。
如此反複輾轉,一夜無眠。
隔日起床,便打算著找個機會讓爸爸見見他,想看看父親眼中的他又是什麼樣子。
終於在一個炎熱的午後,尋了機會。
人來人往的海邊,甚至都無處落腳。
在帳篷內換好了泳衣,才發現他的鞋便緊緊挨著帳篷邊放著。
一雙已快破掉的鞋子。鞋提處都泛了白。
當下不知為何,眼圈紅了起了。
這樣一個樸實的男人,應該是好人吧。
心思更加想要好好地照顧他。
直到聽到嘉祺的催促聲,才知道自己已經呆坐了好長時間。
那真是一個好長時間都會想起的夏日的下午。
豔陽高照,曬得人都犯懶。
嘉祺、他、我和父親在一起打著撲克。
很長時間沒有看到父親這麼輕鬆的表情了,自從媽媽去世後,他就一直處在悶悶不樂的狀態。
直至太陽西斜,才想著繼續在海邊吃些海鮮。
他卻說要回家,問到著急,才說如果不回家吃飯,還得需要向家裏報備。
當下吃了一大驚,他比我大四歲,今年也應該二十五了,晚上不回家吃飯還需要報告?
但立即又心情好了起來,如此說來,他也必不會和她外麵合住了吧。
送我和爸爸回家的路上,繼續問他怎麼不帶她過來,他隻說她有事兒,而且也不喜歡和他的朋友們出來。
回到家後,問爸爸對他的印象。
“應該是個好男人,但,有女朋友了,而且那麼多年了,你不要再想了。”
“那又怎麼樣?隻要沒結婚,就是可以的。”
“說了不行。七年的感情,他能放下麼?如果能放下,將來又能對你好到哪兒去?”
是啊,有道理。
還是應該離他遠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