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時總怕彼得討厭我,遺棄我,讓我再次孤獨的在這世間輾轉流浪。
那是我剛成為吸血鬼不久時發生的事情。剛從人類轉化成吸血鬼的我,對於自身的掌控並不完整,身體常常不太聽自己的使喚。每次吸食食物時,我總是不小心將血液弄的哪裏都是,每次彼得見我進食結束都會無奈的搖搖頭,轉身離開。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我總是慌亂而又恐懼的將自己與食物收拾幹淨。
彼得對食物有著近乎變態一般的潔癖,他的食物一定要是優雅的心甘情願的將頸部獻上。所以那時彼得沒將我遺棄,現在想想簡直算是奇跡。
那個對食物嚴重潔癖與我相伴千年的彼得如今就站在我的麵前,我因為太過驚訝而捂住了嘴巴,眼睛也因為情緒的劇烈波動變成了暗紅的顏色,此時我想自己眼周圍的血管應該也凸了出來。
彼得笑著走進我,他張開雙臂,看著我說“我可愛的May,難道這個月不見便將我忘記了?”
我形容不出此時自己的心情,身體卻做出了最直接的反應,腳步不可抑止的向彼得跑去,雙臂牢牢的將他抱住。堅硬冰冷的胸膛,寬闊挺拔的肩膀,我的彼得,我相伴千年的彼得,我最最熟悉的彼得,他回來了。
彼得輕拍著我的背,他親吻著我發,聲音溫柔的說“May我來陪你過年。”
“過年?”我抬起頭對上彼得海一般蔚藍的眼,喃喃問道。“過完年後,你還要離開?”
“恩,你同我說過,過年時要與家人在一起。”彼得托起我的臉頰,將吻印在我的額頭。他的唇冰涼,與我的體溫一樣。
“家人?”我再度將頭埋在彼得的脖頸間,輕聲而又鄭重的說“彼得我想你。”
“我可愛的May,你是我時刻所思念的人。”彼得的聲音響在我的耳邊,敲擊在我每一根的神經上,讓此刻的我心身安寧。
“歐洲的事還順利嗎?”引領彼得回李家的路上,我問。
“比想象中的麻煩。”彼得說話時總是字正腔圓,說起麻煩事時,他常常會輕輕皺眉。
“我幫不上忙?”其實這話我完全沒有必要用疑問句,因為彼得的回答一定是肯定的。
“你開開心心平平安安就算幫了我的大忙。”在彼得眼裏,我永遠都隻是一個孩子。
我被他的話逗樂了,看來我這種戰鬥級別似乎幫不到他了,並且還有拖後腿的可能。
彼得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他輕聲歎了口氣,說“May你是我的親人,隻要有我在,就會將你永遠護在我的身後。等事情解決了,我回來接你同我一起回去。”
“回歐洲?”我問。
“那裏是我的故土,我想帶你去看看我丟失的記憶是什麼模樣,隻是現在還沒到時候。”彼得撫摸著我的臉頰,蔚藍的瞳孔蕩出溫柔的漣漪。
“現在你連真實的名字都不能告訴我?”我仰望著他的目光,話語裏不自覺的帶出埋怨。
“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知道的越多,越容易被卷進麻煩中來。”彼得決定的事情無法改變,既然他不想說,我便隻能點點頭,不再為難他。
“和李家的後人相處的如何?”彼得似乎察覺到我的失落,他轉移了話題。
“李南山比李延年要有趣的多。”我打起精神,微笑著回答。
“哦?那我一會要好好看看你口中這個有趣的年輕人。”彼得一副有興趣的樣子。
當我和彼得快走到李家時,李文言和李南山已經站在了四合院的大門處。兩人神情緊張,直到見到我與彼得時,李南山才放鬆了表情。
而相對於李南山的放鬆,站在一旁的李文言卻依舊十分緊張。他緊緊盯著彼得,緊鎖的眉頭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此時的李文言一定既驚又怒,既怕又不得不與彼得麵對。
彼得沒有顯露出一絲戾氣,隻是他畢竟算是一隻比我還年頭久遠的吸血鬼,身上迫人的冰寒與煞氣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
所以一開始李文言與李南山才會都聚集在院子門口,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彼得,我遠道而來的朋友。”我指著彼得,對他們做了簡單的介紹。
李文言依舊擋在門前,沒有一絲退開的意思。
“不歡迎我朋友嗎?”我站在彼得身邊,微笑著問站在對麵的李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