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傳來炒菜的聲音,想必蘇起正在奮力的揮舞炒勺,與油煙做著殊死的搏鬥。一向冷靜有禮的蘇起,也不知道炒菜時會是何種樣子。心中想著,便抬腳朝廚房走去。
還沒到廚房門口,我便聽見本來說給我們去端水的蘇欣此時正在廚房同他哥說“哥,我做不到。”
“欣欣,哥哥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炒菜聲還在繼續,蘇起的話混在炒菜的聲音裏,聽的不算真切。
“哥…"蘇欣還要在說什麼,不過被蘇起打斷,他說“乖,客人還在客廳等你的水。”
兩人之後便沒有了對話,而此時的我也沒有了去看蘇起炒菜的心情。我轉身回了客廳,坐在沙發上無聊的看著電視,而李南山則站在電視櫃前,拿起了上麵擺著的鬆木相框,裏麵是一張合影。那是蘇欣和蘇起兩個人的合影,隻是照片上的兩個人還都是小孩子。他們擺著剪刀手,對著鏡頭笑的十分燦爛。
那張合影我上次來這裏時便看過,蘇欣說那是她3歲時照的,而那時的蘇起也才10歲的年紀。
李南山拿著那張合影看了許久,直到蘇欣端著兩杯水過來,他才將手中的合影放回原處。
李南山接過水杯,道了一聲謝後,隨口說道“小時候的你很可愛。”
蘇欣靦腆的笑了笑,說“謝謝。”
李南山指著剛剛他看的那個相框裏的照片問“這時候的你幾歲?還紮裏一頭的小麻花辮,像個新疆小姑娘。”
李南山很少會對別人的生活感興趣,他有點像之前的我,自己活的舒服隨性,從不在意別人的離合悲歡。隻是今天的他明顯有些反常,莫不是他對蘇欣開始感興趣了?
“這是我3歲時照的照片。”蘇欣將目光落到那張照片上時,眼神溫柔眷戀。
“那時的蘇起似乎也不大。卻能給你把頭發梳的這麼好,真是合格的哥哥。”李南山說。
“我哥那時正好十歲,那天是他的生日。那時我父母還沒有去世,這頭發是我媽媽給我梳的。”
“我以為你父母在你不記事時就去世了。不好意思。”
蘇欣搖搖頭,表示並不怪他,她說“哥哥的生日剛過完沒多久,我父母便離世了。”
“聽說你父母是死於意外?”
“交通事故。”
說到此處時,蘇起正好端著菜從廚房走了出來。他招呼我們說菜飯都好了,可以上桌準備吃飯。我和李南山去廚房表示幫忙端菜,而被蘇起推了出去,他說“你們今天是我和妹妹的貴賓,怎麼能讓你們幹活。你倆就負責將我做的菜吃光就好。”
我和李南山隻好乖乖坐在餐桌前看著忙碌端菜拿酒的蘇氏兄妹倆。
等6個菜一一被端上桌後,蘇起和蘇欣才終於入座。蘇起剛坐下便馬上有急匆匆站了起來,一邊往酒櫃方向走一邊說“我有一瓶珍藏的紅酒,今天正好你們來,幫我一起品品。”
“恭敬不如從命。”李南山似乎對蘇起的紅酒很期待。
蘇起將酒取出,拿到桌前,給我們每人的高腳杯裏倒入三分之一的紅酒。看著玻璃杯裏紅酒豔麗的顏色,讓我差點錯以為這是血,鮮美可口的血液。
隨著蘇起舉杯,我們一同碰杯,與血液有著相同顏色的液體,卻與血液的味道相差甚遠。除了血液以外,其餘所有的液體對我來說都淡而無味。
剛將酒杯放下,蘇起馬上便問“你們覺得這酒如何?”
“一支窖藏許久的紅酒,仿佛從幽深時光隧道翩躚而來的老故事,在不動聲色中,告訴你什麼是真正的美麗,什麼是恒久的味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甜若醴",紅酒該是最具高潔情懷的酒,時光褪去了原本的甜膩,煥發出酒液原本的味道。初嚐,淡淡的酸澀。再品,幽幽的果香。回味,該是一種與眾不同的沁人心脾的味道,老酒,如老友,時光才是最好的釀酒師。”李南山對這瓶紅酒發表了滔滔不絕的讚美詞。
“說的好,說的好!想必你對紅酒深有研究?”蘇起被李南山勾起了探討紅酒的興趣。
“稍微懂些,你這一瓶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好酒。”李南山又品了一口杯中的紅酒後說。
“好酒贈知音”。蘇起舉起酒杯,與李南山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