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了3個月,我的身體早已經養好,依舊不見彼得尋來。
等待是最最煎熬的事情,況且是這種不知期限的等待。
越等我的心情越煩躁,我想去尋他,可是茫茫人海我又該去哪裏尋。不敢輕易離開這裏,便隻能這樣無止境的等下去。
這段時間,李延年將我照顧的很好。食物每天供應,太陽每天都曬。
天氣漸漸變涼,山洞不再適合人類居住,而李延年這種道行輕微的小道士與普通人類無異。
不過他從沒說要離開,冷的狠了,他就在洞裏拚命的練劍,活動身體讓自己暖起來。我提醒過他,可以找個房子住。
他說不用,這樣方便修行。反正你也不會覺得冷,這樣便好。
如果我像人類一樣怕冷呢?隻是這句話我從來沒問過。
可能是養傷時間太久,將我養的越來越懶散。身上的傷好了以後,我也常常倚在椅子上,懷裏抱著狐狸,懶懶的曬著冬日裏清冷的陽光。
冬日的陽光不暖,但至少還算亮。
冷冽的寒風,驟降的空氣,讓我懷裏有著一身厚實皮毛的狐狸都冷的卷縮起了身體。
可想而知,李延年被凍病隻是早晚的事。
我想過,如果他要是被凍病了,我便一走了之,照顧人實在麻煩。
堅持了沒有一個月,李延年便病了。這場病來勢洶洶,李延年的體溫高的嚇人,躺在石頭做的床上,已經陷進了昏迷。
無論我是人,還是鬼,我都不會醫人,隻會殺人。所以看著李延年痛苦的躺在床上,高熱不退時,我動了殺心。
殺人永遠比救人容易。
“不過你最終沒有殺他。”李南山平靜的說出事實。
“恩。我最終沒有殺他。”我重複著,並且還愛上了他。
在我俯下身,想咬住他的脖頸時,本來躺在石床上昏迷的人突然伸出手,拽住我的手腕,將我帶到了他的身上。
之後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將我死死圈在懷裏。他的體溫那時高的隔著衣服都能讓我覺得溫暖,所以被這麼暖的東西抱住我並沒有強烈的掙紮。
——別動,讓我抱一會。
平時呆頭呆腦的李延年,此時病的人事不知的他,卻難得霸氣了一次。他牢牢圈著我,半睡半醒般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對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說,讓你抱到明天日出,你還不好,就做我的食物吧。
他倒是痛快的嗯了一聲,也不知是聽清了我的話語,還是夢裏的囈語。
我一動不動的任他環著身體,到了第二日清晨日出。
這一天一夜,他睡的很安穩,到第二日約定的日出時間,他的體溫還是熱的,隻是與前一天比卻降下來不少。
看著他有好轉的跡象,我開始猶豫還要不要殺他。後來終是看在他2次照顧受傷的我的情分上,我決定再多給他幾天時間。
如果他熬不過,到那時我再將他的血吸了,也不算過分。
所以那幾天我每天都任他抱著,不介意用自己冰冷的身體幫他降溫。小毛團也湊趣的蹭過來,窩在我身邊,此時它也不怕我冷冰冰的體溫了。
那狐狸有趣的緊,冬天我將它抱在懷裏它是不願意的。畢竟天氣已經那麼冷,我的身體也那麼冷,這狐狸當然想離我遠遠的。
可是我那幾天不去抱它,那白絨絨的小毛頭又自己往我懷裏湊,也不怕冷了。
李南山沒喝任何湯藥,吃的果腹的東西都是我打的幾隻野物,我喝了它們的血,將肉給他。頂多肉放在火上烤一下,全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