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小紅被潑了油漆交給修車店處理後,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小紅。所以我最近的出行都很不方便,例如晚高峰時,我站在路邊半個小時也沒有打到出租車。
我有些氣急敗壞,為什麼他們吃飯要訂這個時間,為什麼我腦袋抽風會答應李南山去這個破飯局,為什麼沒有車停下來。
正想著,一輛白色奧迪車停在了我的麵前。這車看著十分眼熟,等車窗搖下來,看見帶著墨鏡的蘇起時我才想起來,這是蘇起的車。上次他逆行時就是開的這輛車,導致我倆差撞上。
“去哪?我送你。”他熟絡的說。
我也不客氣,打開車門上了副駕駛,之後報了李南山給我的飯店地址。
他說“係好安全帶。”
雖然覺得安全帶對我多此一舉,不過我還是從善如流的將安全帶係好。
他的車裏和他的家裏一樣幹淨的像沒人用過。在這裏完全找不到駕駛者的喜好,因為這裏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唯一惹眼的裝飾便是後視鏡上掛著的那條水晶的裝飾鏈。那鏈子隨著汽車的行駛而來回搖擺,水晶的菱角借著微弱的陽光在車裏反射出溫柔的星點。
我被這折射夕陽餘暉的水晶吸引,不由自主的伸手去碰觸。而在我將要碰到那串水晶裝飾時,一直開車麵容始終掛著從容微笑的蘇起先一步將它摘去,收到了自己手中。
“不好意思,隻是覺得那個水晶很美。”我將伸到半空的手收回。
蘇起將麵部的笑容從新掛起,這好像是他的麵具。
他將話題轉開,語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他說“你這是要去吃飯嗎?”
既然他不想談論這串水晶,我當然不會糾纏不放,我配合著說“恩。”
“那飯店菜不錯,就是人多的很。”他笑著說。
“我這是第一次去,還不是很清楚。”
我倆平靜的聊了一會飯店的菜飯吃食後,他將話鋒一轉,又挑起了另一個話題,他說,“欣欣說她很想你。”
“有空我會去看她,最近有些忙。”上次見過蘇欣之後,便一直沒有再見她。蘇欣對我的幾次邀約也被我搪塞了過去,對於一個看不透的人,我喜歡離她遠一點。
“欣欣性子比較直,如果是她哪裏惹你不開心,你和她直說就可以。她經常在我麵前提起你,我很開心,她能有一個這麼好的朋友。”
蘇起車開的很平穩,話說的不疾不徐,一副對妹妹關心的哥哥樣子。
“蘇欣是什麼樣的性格我想你比我更了解,她是不是真的性子比較直,你比我更清楚。我故意疏遠,希望她也好自為之。”活了一千年,不想再因為些小事而無故的繞圈子。
我又繼續說“我不知道你們一味的和我套近關係有什麼目的,但是我不喜歡這種被人算計的把戲。”我把話挑明,讓大家樂得輕鬆。
他將手中的水晶裝飾鏈來回在指尖撫摸,過了一會,他輕笑出聲,他說“你對我們兄妹誤會很深。”
我扯開嘴角,說“希望隻是誤會。”
之後一路無言,蘇起將我送到飯店門口,我道了聲謝,下車向等在門口的李南山走去。
蘇起驅車離開。
李南山引著我向飯店裏走去,他說“和蘇起聊的不好?”
“隻是討厭他臉上的假麵具。”我說。
“每個人都帶著麵具,你豈不是討厭所有人。”
“可不是,我都討厭。”
“包括我?”他說這話時離我極近,血香味撲鼻而來。
“不包括你的血。”我挨近他的耳邊,輕聲說。
他揚起嘴角,露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笑容。後將唇也貼近我的耳邊,氣息拂過我的耳畔,他說“聽見你這麼說我很高興。”
我輕哼一聲,說道“變態。”
他笑笑不置可否。
李南山他們警局聚餐所選的這個飯店很有特色,店麵不大,但卻像蘇起說的,裏麵吃飯的人確實不少。熙熙攘攘,喝酒聊天,震耳欲聾,與服務員點菜都要靠吼。這飯店真是非常符合他那個隊長的氣質,粗俗狡猾而又特別的真實。
進到包廂時,裏麵的座位已經坐滿。李南山大方的將我介紹給了一桌子人,我麵帶微笑,其實麵具這個東西不光人有,吸血鬼的我也有。
李南山說“我朋友May,這次案件她也有參與。”
座位上的幾個警察大部分我之前都見過,其中當然也包括梳洗幹淨後的肖勁。
他難得把滿臉胡子剃個幹淨,油膩膩的頭發也清爽了不少,隻是整體依舊散發著頹廢氣息。他身上披著一件有年頭的寬大皮夾克,內裏配上高領的深色毛衣,加上滿是褶子的深色休閑褲,最後配上一雙和皮夾克一樣年頭的皮鞋。真是很少有人能把這些撿破爛般的衣服穿出如此和諧時尚。
我很少注意別人的穿著,除非你很帥,穿什麼都讓人賞心悅目像李南山和彼得。或者像肖勁這樣,完全穿出了自己的隨性氣質,好在他的身材比例很好,人道中年也沒有發福,因此這身裝扮估計還會讓很多女孩覺得他很男人味並且很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