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山正在洗臉,聽聞我的話他抬起頭轉向我,一串串水珠沿著麵頰流向脖子,隨著他說話時喉結的滾動,水珠會滴落下來,他說“不然呢?”
他抬手去拿不遠處的毛巾,而我有些愣神,回想剛剛水珠在他身上滾動的樣子,真的挺性感。
“我們可以聊天,夜深人靜最適合聊天了。”我知道自己有些強人所難,畢竟沒有幾個人能像吸血鬼一樣是個夜貓子。而且通過我的觀察李南山絕對是個對自己要求相當嚴謹的人,他作息規律的就像身體裏有個鬧鍾。像今天這種半夜才睡的情況基本是我住在這裏後開天辟地頭一次。
李南山放下毛巾,走出衛生間經過我身邊時說“好。聊天吧。”他在沙發上坐下看著倚在衛生間門邊的我。
別看他平時冷冰冰的,關鍵時刻還是挺夠意思的。我樂顛顛的走過去,坐在他對麵的地板上。
他把沙發上的靠墊扔給我,我接過抱在懷裏,他皺眉說“讓你墊著的。”
我莫名其妙的問“墊什麼?”
他又扔過來一個靠墊,說“坐在墊子上。”
我把他扔來的第二個墊子墊在了屁股下麵,笑著說“你不是怕我坐地板上冷吧?你忘了,我是吸血鬼,哪裏會有冷熱的感覺。”
他沒有接我的話,隻是把身體稍微前傾,問“我們聊什麼?”
我把下巴搭在靠墊上說“隨便聊唄?咱倆先來個自我介紹吧。我先說,我叫May,翻譯過來是五月的意思,音譯是梅。今年1022歲,喜歡喝AB型的血液,愛好捕獵。希望我們能暫時成為朋友。”我向李南山伸出手。
李南山遲遲沒有把手伸過來,他問“為什麼是暫時成為朋友?”
我繼續伸著手,誠實的說“因為等我把這個耳釘拿掉之後,我會吸幹你的血。”
李南山冷冰冰的臉因為嘴角上翹的一絲笑容而使他整個麵部都變的柔和起來,他伸出手握住我的手說“到時候希望你能如願,我暫時的朋友。”
我和我暫時的朋友李南山一直聊到天亮,最後在樓頂一同迎接了初升的太陽。朝陽冷淡的光影中透著和煦,我仰著臉讓沐浴其中,喃喃自語的說“你不知道,我曾經有段時間多麼渴望見到它。”
李南山神情溫柔的注視著我,也如我一般輕聲道“慢慢都會知道的。”
對於他難得溫柔下來的麵孔,我盯著看了好久最後癡癡的笑著說“你要是平時也這樣,就不會到現在都單身了。”
他挑眉問“我平時什麼樣?”
我學著他平時的樣子,板著一張臉說“就我現在這個樣子,你一個冷冰冰的眼神就把姑娘們喜歡你的那顆熱情似火的心凍碎了。”
“凍碎了也好,我心裏有喜歡的人。”
“有沒有辦法動搖?”我小心翼翼的問。
他笑著搖頭說“我雖然不如你活的久,但我今年23歲,我喜歡那個人喜歡了15年,你說有沒有辦法動搖?”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你很長情,這很難得。但是你這15年都算是暗戀,為什麼要暗戀?大部分原因是沒有把握對方會同意和你在一起,既然這樣,不如找一個愛你的好好相處。”
“喜歡一個人太久了,已經不會去喜歡別人了。”他說完這句話就縱身一躍跳下了樓頂。
我回家時,李南山已經拿著他的背包去了學校。我躺在床上心理有點過意不去,拉著他一宿沒睡,現在我卻在這準備睡覺,而他還要去上課。不過這麼一丁點的過意不去也馬上在睡意中消失不見,沒一會我就開始挺屍。
晚上我如約去接蘇欣,隨便奉上她要的答案。蘇欣小心翼翼的捧著那張寫滿李南山各種喜好的A4紙,樂的臉像朵兒花一樣。
蘇欣也非常守諾,請我去喝咖啡。再她看來我很喜歡喝咖啡,經常有事沒事就找我去咖啡店坐坐。
我無聊的攪拌著杯子裏的咖啡,蘇欣則認真的研讀紙上的內容。過了一會她一臉傷心的抬起頭說“姐,他有喜歡的人了?”
“恩,但是暗戀。”我補充道。
“姐,你見過那女孩沒?真像他說的,長頭發,膚色白,五官精致嗎?五官有多精致啊?他是不是為了敷衍隨口說的?”蘇欣有氣無力的問。
“我見過那個女孩,是挺好看的。”淩兒長的的確很好看,很靈動。
蘇欣把下巴搭在桌子上,喊著“完了,完了,情敵好強大。”
我伸過手去摸了摸她順滑的頭發,安慰道“你也很好看。不比那個女孩差,隻是你認識他的時間晚了些。”
蘇欣悶悶的說“梅姐,你一點都不會安慰人。”
我抿嘴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