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猛地向一旁的古樹揮去,三叉叉在空中轉為短劍直直地沒入樹幹中,隻有手握處露在外麵。
這株青皮古樹少說也要百年,樹幹密實,莫要說把劍插進樹內,就是拿上一把剛開刃的斧頭砍上一刻鍾,將將能砍出一條輕痕來。
女孩距古樹五丈開外,卻未挪動身子,再次揮了一下手臂,“唰”的一聲,短劍應聲淩空而出,女孩轉手收劍入鞘,那劍鞘沒什麼特別,簡單粗糙的牛皮,極不顯眼,女孩重新將短劍收會袖中。
這前前後後不過是一愣神的功夫,醫鬼卻將這個略有些奇怪的武器看的一清二楚,一肘大小,做工精致,線條如行雲流水,流暢優美,但是劍柄與劍鞘卻極為低調,沒有任何裝飾,醫鬼還注意到,短劍毫不費力地沒入樹幹如此之深,抽出來依然赤紅耀眼。
醫鬼會點武功,但絕對屬於弱雞中的弱雞,平日裏除了研究藥物對兵器、機關格外著迷,明明絕對不會使用什麼武器。這下他的好奇心全被勾起來了,他有種預感這兩個孩子身份來曆均不簡單,接手就是一個大麻煩,而且這女娃亮出武器,似乎是有意而為之,投了他的喜好,城府頗深。
醫鬼無奈連連搖頭,卻不得不接他今年第一個患者了。最鬱悶的是買一贈一,還得賒賬。
唉~
多年後,醫鬼撫須長歎,當初萬萬沒有料到的是,他口中的小女娃竟然是名動江湖的火叉魅,萬殺門的種子殺手!
火叉本是雇了一輛馬車,哪想車夫見兩個孩子都一副快死的摸樣,把她們送到這偏僻的小徑,便將她們騙下車,自己揚長而去。
男孩已經是昏迷狀態,全靠她一人支撐,火叉拖著一個跟自己體重差不多的人走了近一個時辰的山路,這個時辰似乎比一年還要漫長,經過多番廝殺,又連夜幹路,火叉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她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力苦苦地堅持著……
直到多年以後,在那個寒冷雪夜,紅泥火爐上溫著清酒,火叉告訴杏葉,就在她瀕臨絕望要放棄的時候,山穀響起了一個清脆銀鈴般的歌聲,沁人心脾,給了她溫暖和希望,如果當時沒有遇到杏葉,十有八九她會橫死荒野了。
不眠不休兩晝夜,披荊斬棘、披星戴月,似乎隻為與你鄭重相逢。
醫鬼抱起男孩,放棄了好走的大路,就在火叉身邊那株古樹後轉入曲折幽靜的小路,小路極其隱蔽,在灌木叢中蜿蜒而下,沒走過的人很難發現。疾走了不足一刻鍾,便到了小徑的盡頭,穿出灌木叢,豁然開朗。
藥穀棕色的古木大門便在眼前了,門上高懸一塊“藥穀”牌匾,字跡經過多年的風吹日曬掉漆嚴重,牌匾也是破舊不堪,掛在門上搖搖欲墜,好像隨時都能掉下來。
比起牌匾,藥穀門前立的石碑可謂是格外醒目,半人高上好的花崗石上書“無錢免進”四個燙金大字,那字體比招牌都要大,若是不知道的會以為來到了一個叫“無錢免進”的山莊。
進了藥穀,與外麵的山野並無二致,看不見任何的村落,映入眼簾的一株株枝葉扶疏、花團錦簇的紫荊花樹。
但細心觀察能發現,這穀中的溪水、怪石、一草一木都是出自人手,這是錯綜複雜的一個迷陣。若是不識陣法,怕是永遠也走不出去。中土門派紛雜,論實力和名氣要數著三門六派。其中,藥王穀這派流雖小,卻最被人重視。醫鬼脾氣古怪,武功不堪一擊,可即使如此,誰也不敢輕易得罪他,這醫鬼神醫自有過人之處。
再說醫鬼的“回生術”誰不想將來用在自己的身上?
這女娃千裏迢迢趕來藥王穀,救人是一,二是也想尋求庇護吧,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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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世界的恩怨糾紛,緩緩展開,客官您不收藏一下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