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小道的櫻花本不應該在這個季節開放,但在日方自己的要求下,用了人工技術,一年四季無論何時經過這裏都能看到櫻花盛放,齊趨焱伸手彈落飄在肩上的櫻花花瓣,向著日式溫泉屋走去。“嘭”的一聲巨響,屋子的大門處急速射出一個人影,一聲悶哼,人影落地,卻是再也爬不起來了。“唉”齊趨焱不由得歎氣了,剛剛才解決了段家的暗樁,現在又出了事情,雖然和自己沒有關係,但是想要泡溫泉的話,看來有可能必須解決麵前的鬥毆事件才行了啊。“混蛋,蔣三山,老子殺了你。”兩個人抱在一起從屋子裏麵滾了出來,穿著校服的,稍顯稚嫩的少年正被國字臉的白色西裝大漢壓在身下,兩個人你一拳我一拳的扭打在了一起,緊接著屋子裏湧出了一大群人,不過很快分別站在了兩邊,左邊的人穿著一身學校的校服,右邊的人則是統一的白色西裝,兩班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誰也不先動手,先前被踢出來的人穿著校服,應當是稚嫩少年的人,那聲怒吼想來也該是他的聲音,齊趨焱本不過是想泡泡溫泉而已,這件事他完全不想管,不過事情似乎有些由不得他了,地上的兩人實在是誰也打不過誰,都在同一時間放下了揮向對方的拳頭,向後退去,“蔣三山,你他娘的想幹什麼!”稚嫩少年暴怒道。蔣三山冷笑道:“顧惜朝,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顧惜朝滿臉的怒氣,質問道:“可笑,剛才我帶我的人來這裏放鬆一下,可是你的人卻故意給我的人使絆子,剛才也是你把我兄弟踹出去的,你還想狡辯不成?”蔣三山依舊是不鹹不淡的樣子,淡然道:“誰說是我們使的絆子了,有誰看見了嗎?那個什麼狗屁兄弟,誰知道他這麼弱,我輕輕碰了他一下而已,就飛得這麼遠,我可是差點嚇出病來,我沒找你麻煩就不錯了,你還好意思倒打一耙。”這個叫蔣三山的到是臉皮厚,黑的都能給他說成白的。顧惜朝聽了,更是火冒三丈,說著就要打上去,一直白淨的大手攔在了顧惜朝的麵前,俊美少年的眼神寒徹入骨,令人不敢直視,齊趨焱盯著顧惜朝,就這麼看著他,顧惜朝同樣不敢和齊趨焱對視,縮著腦袋直往後退,心裏止不住的犯嘀咕:“這個人是怎麼回事,我不記得見過他啊,沒招惹過他吧,這眼神,好可怕。”齊趨焱卻不管這些,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來,看著蔣三山冷漠的說道:“我給你兩條路,第一,帶著你的人立刻從我眼前消失;第二,死。”蔣三山聽了,怒極反笑:“哈哈,小子,你是哪根筋搭錯了吧,你以為這是哪兒,這是老子的地盤,你一個外來戶還敢對我口出狂言,好,既然你找死,我也不攔著你,都給我上,打得他連他媽都認不得!”後麵的小弟們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一聽到蔣三山喊打,就這麼呼啦啦的一群人壓了上去,衝在最前麵的是蔣三山的左膀右臂韓笑克,韓笑克可是在這所學校頗有名氣的人物,說到打架就跟個瘋子似得,不要命的往前衝,不管是誰往他身上踹了一腳,還是捅了一刀,反身就是一個巴掌或者一腳踹了過去,一個人就可以打上十幾個人,可是蔣三山手下的一員猛將,今天韓笑克依然衝在了最前麵,可是當他一接觸齊趨焱的眼神時就一動不動了,全身的毛孔都在這一瞬間擴張,顫栗不已,腳上就跟釘了釘子似得再也走不動了,他明白眼前的這個人自己遠遠不是對手,哪怕不要這條命也別想傷他分毫,韓笑克第一次怕了,他想退,但是身子就是不聽他的使喚,就這麼釘在原地不動了,後麵的人跟了上來,到是沒注意到韓笑克的異樣,可連續上來的幾個人都被齊趨焱的眼神嚇的不敢再向前動一下,後麵的人就這麼堵了起來,直嚷到:“快著點兒啊,怎麼不上了啊,我還想踹那小子呢。”下一瞬間,韓笑克等人就被一股不可抗力打倒在地,齊趨焱就這樣慢慢地走向蔣三山,蔣三山的頭皮都發麻了,眼前的少年的所作所為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隻是在那麼一瞬間他的手下就全被都被打到了,這個惡魔還在向他走過來,蔣三山恐懼了,對於自己未知的,完全超出掌控的事情恐懼了。齊趨焱不是蔣三山和顧惜朝等人,他腦子裏現在也是挺亂的,顧惜朝,顧惜朝,這個人姓顧!齊趨焱多次查探自己的親生父母,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呢?即便南風脩有意隱瞞,但是這麼多年自己在外曆練,總有南峰脩探查不到的時候,而那時齊趨焱都會盡最大的努力收集情報,一切的一切齊趨焱並不清楚,這個世界每個時間都會有小孩出生,他不可能一查就知道自己的一切,但是這麼多年來,他已經在慢慢接近那個家族了,隻是也僅僅是接近罷了,他終究還是查到了顧家的頭上,齊趨焱在聽到顧惜朝這三個字時有過那麼一瞬間的喜悅,卻又有著無盡的悲涼。顧家僅剩的小兒子顧輝的兒子顧惜朝,顧家老爺子的嫡孫,身份尊貴,齊趨焱卻在想自己又算是什麼?自己明明是顧家當年流落在外的顧天佑的兒子,可是現在的自己算是什麼?顧天佑有一個今年十一歲的兒子顧惜初,可自己呢,顧家從來不曾出人來找過自己,反而把當年的消息封鎖的死死的,齊趨焱查到了一點邊角料就迫不及待的找人搞到顧天佑的血液樣本和自己做了一個DNA鑒定,齊趨焱孤獨至今,每天在生死線上徘徊,可天知道他究竟有多渴望親情,南風脩作為老師,給予他的不過是師徒之情,可齊趨焱要的遠遠不是這些,他也曾夢過,想過,可這一切擺在他的麵前的時候,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顧家從來不曾想過把他找回去,難不成自己還要死皮賴臉的去找顧家人嗎?齊趨焱的自尊不允許他這麼做,即便他願低頭,可顧家的做法讓他心寒,今天第一個遇到的顧家人就是自己的堂弟,血緣就在那兒擺著,可齊趨焱亂了,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齊趨焱此時百味雜陳,走到蔣三山的麵前卻沒有出手,徑直走進了木屋,不再理會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