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唐見著老者和韓回等人應該是認識的,卻自己退了出去,給韓回等人留下空間。巳和以及顧君白自然的也早早就退下,凪臨初剛想要走,韓回卻將人拉住了,隻道:“臨初這是作甚?”
凪臨初瞪了自己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看韓回一眼,“我這是給您二位騰地方呢,本閣主玉樹臨風,怕我的俊逸風采嚇到了你們,你們都不能好好談話了。”
凪臨初從來都是一個明眼人,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他心中自然都是有數的。
老者饒有興趣地看著凪臨初,這個年輕人,倒是有些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不不羈而放浪形骸,不過其中自有迷人的風采,很好,他見著就比韓回這樣沉悶的好得多。
韓回卻不管凪臨初,他是一向如此的,自己都是習慣了,然而凪臨初的“禮貌”並沒有讓韓回認同,隻問著凪臨初:“你之前不是問我,端木璟是什麼人麼?這裏有你要的答案。”
端木璟是什麼人?
端木璟可不就是一個女人?
凪臨初心中嘀咕,卻仍舊是沒有掩蓋住自己的好奇心,隻倔強道:“那怎麼成,小回回的秘密,我自然是該聽的時候才可以聽,現在這——”
這分明是欲擒故縱了,韓回也不管凪臨初,隻噓聲道:“既然是這樣,那臨初今日就——”
“誒——別啊,如今正是該聽的時候了。”
今日聽的,與其說是端木璟的秘密,倒不如說是韓回的秘密。
故人歸來,經年相逢,當有很多話需要說,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凪臨初既然已經表態,韓回這才麵向老者,問候道:“一別二十載,經年不相見,先生可好?”
聽的這話,凪臨初瞪大了眼睛,心中卻不知道怎樣形容,一別二十載,可是看韓回麵貌,也不過才二十弱冠的樣子,怎麼就有別過二十載的樣子?
韓回知道凪臨初心中想些什麼,隻側首對凪臨初輕輕一笑,“我遇見臨初的時候還是在十年前,那個時候我便已經是這而二十弱冠的模樣了,臨初竟然也沒有留心?”
這話到底是不假的,凪臨初雖然有留心,然而還是不肯相信,隻知道韓回不過是懂得保養容顏的法子,可是韓回這樣的身體,每日裏吃藥都來不及又怎麼還有精力去保養容貌?
何況韓回是一向不注重容貌的,那就隻有一樣,便是不老。
長生與否到底一說,但一定是不老的。
老者以為韓回身邊的凪臨初是知道了韓回的秘密的,然而看如今這情形,凪臨初顯然並不知情,韓回這樣直接說出,的確是給了人不小的衝擊力。
凪臨初愣神半天,看著韓回,臉上竟顯露出酸楚的模樣來,老者卻問:“這本是有違天道的事情,如今告知了你,你竟不感到被人信任而有所欣慰?”
然而老者不了解凪臨初的秉性,凪臨初聽得這話,將臉上那酸楚歎息的表情隻做得越發露骨了,隻連連搖頭歎氣說:“唉,我成日裏保養皮膚,卻才知道小回回有這樣的妙方,早知道如此,該早點拿出點兒與我擦在臉上才是。”
這牛頭不對馬嘴的,果然才是凪臨初一貫的作風了。
韓回輕笑出聲,對麵的老者更是爽朗一笑,這院子裏除了上次那個端木璟,倒是少有人能夠這般有趣了,凪臨初與之倒是脾胃相投的人。
韓回隻不揭穿凪臨初,他臉上那抹歎息自己如何沒有看在眼裏。很快地談到了別的地方去,卻是凪臨初自己,不知道心中作何想法,歎人生苦短,卻不知道那些長生了的人,懷著國仇家恨,心又幾分淒愴悲涼,韓回啊韓回,這麼多年的苦都留給了你一個人了。
“子房你等與我一同進屋便是。”
老者邀請凪臨初與韓回。而他們進的,卻是端木璟的房間,這房間正是傳聞鬧鬼的,不知道這鬼怪之說打了多少掩護。
凪臨初心中自然清楚,隻說道:“這裏我卻是清楚的,當初還不認識端木璟,調查她身份屬下來過這裏,傳聞鬧鬼,我看著,卻有另外一些緣故,是也不是?”
這屋子有所古怪正是凪臨初想要表達的,老者倒是讚歎地看一眼凪臨初,“你倒是很有些能耐,便是沒有幾個人能看出其中的異常來。”
“哪裏哪裏——”凪臨初平時是何等輕狂的人,如今謙虛起來,又是在老者和韓回麵前,可見是真的謙虛了,並且又接著說道:“這可不是我有能耐,我倒是希望手底下有這麼厲害的下屬,這原是之前住在這裏的端木璟發現的,我的人撿了個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