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速度,而且是絕對的速度,當然,前提是高度的精神集中。
端木璟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的自己對著一具“屍體”笑得不亦樂乎,把一旁的魏老心中看得毛毛的,這是要鬧哪樣,難不成小丫頭受不了精神的摧殘崩潰了?
“老頭子,幫我看著,任何人不準進來!”端木璟回身,如果在魏老刻意地忽視她血淋淋的雙收和她手上的刀子時,此刻的端木璟笑得絕對是優雅從容的。
再次轉過身去,眼中看到的也隻有她的病人,就像老頭子說的,左右是死人,自己到底在糾結什麼?何況,也不一定會死呢。
魏老點了點頭,說好的不讓人進來,他卻在端木璟的手上再也沒有移開眼來,這小丫頭醫人,弄得如同一件藝術品,這般是先天的天賦還是後天的努力?
他一直是知道端木璟會醫術的,可醫得這般驚世駭俗的,她當屬第一人了。
小心地避開血管,剔除腐肉,接著取出羽箭來,她最開始之所以被嚇到不敢下手,也是因為這支箭,連箭羽都沒入其中,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傷口太深了,不能輸血,也沒有止血鉗等設備,遲早會因出血過多而死。
可讓端木璟沒有想到的是,這支羽箭是一支斷了的箭,並沒有箭矢,這也是讓她剛才忽然狂喜的原因之一,沒有箭矢,意味著傷口很淺!
邊塞苦寒之地,又時值深秋,天際漸暗,而端木璟也終於完成了最後的縫合,整整八個小時,如今終於可以歇一歇了。
認真把男子身上的穢物清理幹淨,她可不想自己的勞動成果就那麼一命嗚呼了,不為她自己獲得的一種成就感,就為一條鮮活的生命不會消失在世間。
這種感覺,不得不承認,還不錯。
端木璟這邊治人治得很投入,外麵卻亂成了一鍋粥,要不是魏老記著她的叮囑,人已經衝進來了。
原因無他,軍營中帶著人直接來領這人的屍體,似乎坑什麼的都挖好了!端木璟處理好這些,緊繃著的一根弦總算鬆了下來。
惡狠狠地盯了床上躺著的男子,你他媽要敢死,就是到了地府了也要把人給帶回來。
誰讓自己做了就一定要有回報呢,這種赤裸裸的虛榮,她受得起!
又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擦了擦臉,把手上的血汙洗掉,回頭見老頭子看著自己,會心一笑,雖然早知道這老頭子嘴賤得不是一丟丟,不過,相當不錯的一個小老頭兒。
“喂,小家夥——”
還沒問出口,人已經往地上倒去,八個小時的大型手術,沒有助手,沒有設備,也沒有藥物,一個人把它做完,如果說出去隻怕也沒有人會信吧。
魏老上前神色複雜地看著端木璟,這樣的天賦異稟,小丫頭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奇才啊。
又看了看那個躺在床上,胸口處已經被端木璟處理好的男子,不覺“咦”了一聲,想到了外麵等著的那些人,看來,軍營有事兒要發生啊。
……
端木璟近乎睡死了過去,可不代表著其他人就會有那個心思讓她睡,至少她還沒有睡醒就被人給吵醒了。
軍營裏睡覺,她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性,從來都是淺睡眠,如今忽然睡過去,而且是意識到自己倒在地上睡過去後,她呆住了,誰把自己弄到床上去的?
床?自己的!
衣服?昨天那套!.
自己貌似,好好的!
再三確認之後,端木璟放心了,這是要嚇死人的節奏啊。聽到外麵有人叫她,也沒敢遲疑,正掀了被子起床,卻發現自己身子那叫一個腰酸背痛,跟大姨媽來了差不多。
難道,自己穿越一趟,連生理經期也跟著轉性,提前來了,要知道她可還有至少十天才來啊。
替自己切了切脈,沒有啊,這是要嚇她的節奏嗎,這裏是軍營啊,要是姨媽來了她絕對很危險。
再三確認後端木璟默默地鬆了一口氣,看來是昨天太勞累太拚了,再這樣下去遲早積勞成疾啊。不過她也是吃了一驚,昨天那樣考驗身體強度的手術自己做了今天還能蹦噠起來,簡直是一種奇跡。
魏老頭子每天把她當靶子似的練似乎還練出好處來了,自己這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隻是如今身子太差了。
看來從這裏逃出去後要找段時間把身子調養好,昨天就是打算讓吳老頭子給自己開點藥的,結果出了這麼檔子事兒,她就是天生苦逼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