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雲輕輕搖了搖頭,“沒有,三哥很好,小睿,我們去休息好不好,三哥有些累了。”
聽了方皓雲的話,方睿又看了看爺爺方淵潛的靈柩,繼而心疼地看著三哥方皓雲,仰頭脆生生地答了一句,“好!”
方皓雲起身,任由方睿牽著自己出了靈堂,看著這十二三歲的孩子莫名心疼與難過。小睿自小聰穎,可惜的是,兀自歎了歎,當真,也是命嗎?
腦海中憶起孩時的記憶,那個好看的說書少年將《大限量天尺》下卷給了爺爺。
“大限量天尺,量斷人間生死。眾人皆知此書可以推算一個人的生死倒限,所以為大限量天尺,不過卻沒有人知道它有上下兩卷,上卷推人性命,下卷求破除之法,其實互相矛盾。凡,人有命,皆強求不得。”
如今,換這少年告訴自己,“生與死,對與錯,君子與小人,總在一念思量。”
君子,小人,總在一念思量。
……
這是淩栩待在自己爺爺淩桓書房的第三天。淩桓終於是忍不住向自己這個孫子咆哮著,“小兔崽子,你這都待多少天了,啊?你看看把我這書齋裏翻成什麼樣了,出去出去!”
淩桓本來想著這三個孫子孫女,就數淩栩最不爭氣,看著這兩天竟然主動跑到自己屋裏說要看書,心裏麵是很寬慰的,哪裏知道還是個不省心的東西,到了書房把這兒翻成這麼個樣子。
淩栩是什麼人物,老頭子兩指還沒有打在腦門上自己就已經以飛快的速度跑開了。
邊躲淩栩邊開口解釋道:“爺爺您先別打啊,我這可是在給你謀福利,你還記得那幅《四君子圖》吧?不對不對,是《月下墨梅圖》”。
聞言,淩桓果然停下來,一時怪異地看著孫子,放下了手中的雞毛撣子,歪在藤椅裏,也不知道是追淩栩追地累了還是聽到那個名詞心裏膈應,道:“行了行了,《四君子圖》就《四君子圖》,少在那裏賣關子,我就這麼一點兒好東西都不見了。你就這麼點兒本事都沒有,要不回來”?
淩栩心裏小九九一轉,嘴裏卻在嘀咕著“那畫到底是誰的您心裏還沒數嗎”?
他不說這個還好,說了簡直就是在傷口上撒鹽,淩恒從藤椅上“蹭”地拿著雞毛撣子站了起來,吼道:“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想飛了,你老子都沒敢當著我這麼說話”!
那還不是因為你是他老子,又不是我老子。但是淩栩這話可不敢說出口,賠笑著,“爺爺,看您說的,我今天可是特意給您支招兒來了,那幅《四君子圖》您不是心心念念的一直想要嗎,我認識那個書齋的主人,那畫可以給您要回來”。
淩桓什麼人物,自家孫子心裏那點兒小九九到這裏完全沒用,瞥一眼淩栩,說道:“行了,真當你老爺子我多稀罕似的,條件”?
淩栩樂了,他就喜歡老爺子這爽快的性子。
湊到老爺子身旁,淩栩看了看身前的書架,道:“爺爺,想來你比我更清楚那個少年到底是誰”。淩桓聞言,反倒慢慢地開始整理起自己的書架了,回淩言一句,“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就算了,打主意還打到我這兒來了,你告訴他,除了唯一的一幅《四君子圖》再沒有其他東西了。若真是有,你以為還能輪到你跑我書房裏亂翻”?
淩栩想想似乎也是,但是前段日子不清楚少年有什麼事書齋竟然已經很久都沒有開門了,反而臨走的時候告訴自己要是找到一本孤本書齋自然會為他開門。想來想去,淩言來了自己老頭子這裏。
如今老爺子這麼一說,自己竟然沒有半分反駁的話語。淩桓見自己這個頂能折騰的寶貝孫子竟然消停了一會兒,想少年真是有辦法,居然短短幾日就把人弄成這麼個模樣。
“不過,我也很久沒看到他了。”
老爺子停下來,眸子裏帶著懷遠,看得淩栩有點兒無所適從。萬幸這樣的狀況沒有持續多久,老爺子想到什麼似的,看向淩栩,說道:“不過說起來,有本書他肯定感興趣”。
淩栩眼睛亮了,問道:“什麼書?爺爺你有”?
老爺子炯炯有神的眸子裏掠過一絲狡黠,道:“這書我是沒有的,不過,那個人有。書名《大限量天尺》,你回去問問他,他應該會把後麵的故事告訴你,說起來,那書曾經還在我這小小的書房裏待過一段日子,去了他那兒,也算是有個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