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飛的身份已經曝光，但是他並沒有馬上逃跑也沒有做其他能夠保證自己人身安全的舉動，隻是在那裏靜靜的聽葉龍講述，絲毫不擔心葉家的保鏢，甚至根本連眼睛都沒有瞄一下老鐵端起了那沉重的殺人重器。這有些反常的反應，在葉龍的眼睛裏看來確是讚許。潘飛這個年輕人假以時日，會比自己更強吧。所以，他想跟這個年輕人說更多，或許能幫助他的人生也說不定。
葉龍沒有注意到，當一個人開始向別人傳授自己的人生經驗的時候，他已經老了，老了代表著即將退出曆史舞台，曆史從來都是年輕人的天下。
“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會經曆過很多的人，有的人會成為自己的朋友，有的人則成為自己的敵人，更多的人則是路人。你和劉夜認識吧？而且很熟是不是？別否認，你們一起喝酒的事情早就已經有人告訴過我。在洛城，其實我的能力要你所知道的更強大一些。”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什麼樣的人就會有什麼樣的朋友。劉夜這個警察，這麼年輕已經是一個分局的局長了，小夥子了不起，誠然，他有背景，但那不是他成功的理由。劉夜是個傲氣十足的人，能和他一起喝酒的人首先要被他認同。你是被他認同的，那麼你們是朋友，警察的朋友有可能是黑社會嗎？這個簡單的問題連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會，所以說呢，下次你再有類似的行動，可要記得摒棄一切的社會關係，切斷所有可以暴露自己身份的線，最後讓自己變成了一個沒有風箏線的風箏。”
葉龍的聲音變得感慨，與其說是在講如何罰下你潘飛身份的過程，還不如是在緬懷自己的過去。在刹那間，有那麼一瞬，似乎他回到了那滿是稻田香野花開的故鄉，看到那些光著屁股玩耍的小夥伴，父母親模糊但卻十分真實的呼喚，可惜啊，回不去了。
潘飛看到葉龍的表情露出追憶，也知道他在想一些事情，可能是在想那些沒有成為間諜之前的美好。人，總會在最無助的時候，想一些最美好的事情，童年永遠都是第一選擇，如果童年正常的話。可是，潘飛總是記憶不起來自己的童年是什麼樣的，最早的印象仿佛是在小學四年級的時候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從小學四年級開始。
“根據你和劉夜相熟的程度判斷，你們兩個不太可能是最近認識，而是在很久之前就認識，是初中、高中還是大學？初高中的麵十分大，所以，我叫人查了教育局的檔案。雖然你的檔案早就被人刻意的隱藏甚至是抹去，在一些人的記憶裏總會留有痕跡，何況你本來就不是一個凡人。”
“肖雲新你還記得吧？你們這些孩子給他取了個外號，叫牛頭怪，嗬嗬嗬，真形象啊。這個在新興高中當了二十年教導主任的男人記憶力非常的好，尤其是對那些成天打架鬥毆的問題學生。他說呀，那天看到兩個曾經讓他睡覺做夢都不願意夢到的兩個問題學生，你猜，那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