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雖然比柳源封一年長,卻也單純,聽柳源封一如此說,心裏便信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我說寨子裏的獵戶也養不出你這等流氓來。”
柳源封一隻得嗬嗬傻笑一聲。
女子見柳源封一傻呆呆的樣子十分有趣,便抿嘴笑了一聲,道:“你一個人來的?”
柳源封一點頭道:“是!”
女子便道:“那你慘了,這裏要出去,可要費一番周折,你自求多福吧。我們就此別過了。”
說罷,女子朝著柳源封一拱了拱手,便朝著山腳走去。
柳源封一見四周漆黑,月亮被烏雲遮住,林中不時傳來怪異的叫聲,心中不免有些懼怕。他隻得暗暗跟著那女子,一直跟到了山腳,那女子忽然回頭,道:“跟著我做什麼?”
柳源封一嘿嘿一笑,使出死皮賴臉的本相,說道:“萍水相逢,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那女子心地善良,剛才她說“要費一番周折”,那意思就是想要柳源封一求她。若柳源封一求她,她自然會答應帶他出去;隻是柳源封一不說,她自思自己是個女子,又對眼前的翩翩少年有了一絲絲的好感,就不願主動獻殷勤,這才走下山去的。如今聽柳源封一如此說話,女子心中又好氣又好笑,便道:“既然是萍水相逢,還問什麼名字?”
說罷,她腳下加快步子又走。那女子使出玄功,本想甩掉柳源封一,誰知柳源封一居然不緊不慢,也跟了上來。
那女子暗暗吃驚,心道:“我已用了兩段玄功,尋常人壓根追不上這速度,這少年好奇怪。”
想罷,女子暗運玄功,步子越邁越大,走的越來越快,可柳源封一卻總能跟上。兩個人一個走一個跟,連走了一個時辰,女子額上已是汗珠連連,卻依然沒能甩掉柳源封一。
而緊跟在後的柳源封一也是有苦自知,他體內的玄功還沒有一段,若要跟上女子的步子,是不論如何也做不到的,不過他有一個意外的發現,正是這個意外的發現苦了他。
正常人修煉玄功,先將外界之氣化作內息,貯藏在氣海之中,等到運用之時,才從氣海中使用出來。但他卻發現自己可以直接將外界之氣運用在外,不需化作內息貯存氣海。但由於他化用外界之氣的效率隻有百分之七八,所以為了趕上女子的步伐,隻能依靠不斷的化大量外界之氣來運用腳下,他一麵化一麵走,這苦隻有他自己知道。
走了一個時辰之後,柳源封一實在走不動了,口中道:“姐姐慢走,我有話說。”
那女子走了一個多時辰,雖然遠沒達到極限,但因為一個特別的緣故,她卻十分討厭出汗。此時聽了柳源封一的話,心道,若再走下去,不知要出多少汗,她便停了下來,道:“什麼話?”
柳源封一見女子停下,喘著氣道:“姐姐若不留下芳名,他日必定後悔!”
女子聽了柳源封一的話,冷哼了一聲,道:“不需你操心。”
說罷,回頭便走。
柳源封一一個快步追了上去,張手擋在女子身前,道:“我說個故事你聽。”
那女子不答話,也不走。
柳源封一便道:“話說有兩隻螞蟻互不相識,卻在一個森林裏相遇了,他倆見麵默默無語,隻是用額頭上的觸須互碰了一下,便就此分手離去了。其中一隻螞蟻分手之後十分後悔。他想,如此廣大的世界,如此廣漠的時間,體型如此微小的兩隻螞蟻,居然在這樣一個森林裏相遇了。這種緣分,可不知是幾千年修來的,怎可什麼話也不說,隻是微微碰了觸須就分開呢?於是,這螞蟻爬了回去,在相遇的地方等待著。”
那女子聽了,促動了心弦,便道:“然後呢?另一隻螞蟻回來了嗎?”
柳源封一便彎腰行了個大禮,道:“姐姐,佛說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世的擦肩而過。你我相逢是緣分,小弟柳源封一,誤闖此山,也不知怎麼出去,還請姐姐幫幫忙。”
那女子笑了一聲,道:“你這人油腔滑調,我看不是個好人,讓你留在這裏一定禍害無辜,連山野的草木也被你禍害了,不如把你送走為妙。”
柳源封一聽那女子的意思,似是答應了,便喜道:“多謝姐姐,不知姐姐芳名?”
柳源封一問時,忽聽那女子一聲怪叫。柳源封一正納悶時,忽聞一股清香傳來,那清香並非藥香,而是一種難以描述的特別香味,讓人聞了精神大振。再看那女子時,卻見她正從藥簍裏拿出藥草往自己身上塗抹。
原來那香味來自女子的汗液,柳源封一見了,嘖嘖叫到:“哎,古人說香汗淋漓,今天才信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