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皺眉,“這不算願望……”
“可我想摸你一下……”
它想了想,蹲下身子,到他手能夠到的地方。
他小手顫抖個不停,伸出手掌,往那銀燦燦的地方摸了一下。
好滑……
“好了,許願吧……”它起身,狹長嫵媚的眸子望著他。
“可我還沒想好,恩……要不,你跟我回家我想好就馬上告訴你……”男孩搖頭擺腦地說道。
它一愣,從來沒有人提過這樣的要求。沉默了好一會,它變成一隻小小的貓兒,嬌小溫順,眸光冷冷。
他帶著它玩耍,甚至削個細長的竹竿,係個細繩,扯個布條。逗貓樣的逗著它。
它總是冷著一雙眸子打量他一眼,一動也不動,任他把布條扯到天上去,看他那眼神跟看小屁孩似的,是了,他忘了,它活了一萬年了……
他小心翼翼討它歡心,光著腳丫跑去水塘裏抓魚,抓來的魚獻媚般奉到它麵前,小心翼翼的,誠惶誠恐的,生怕怠慢了它……
他抱著它到處玩耍,少不更事的年紀,撿一個破破爛爛的舊網,做成捕蜻蜓的模樣,牽著它,哪有蜻蜓就往哪跑,一個兩個三四個,五雙六雙七八雙……
待它像隻貓一樣,全然忘了它是隻上萬年的狐狸。
兩天過去,它貓著身子走到他麵前,
“我要走了,快點許願。”
他抬頭,兩眼紅腫腫的,
“我想多留你幾日。”
它想都沒想,堅決搖搖頭。
他失落的低下頭,
“什麼願望都可以麼?”
它一愣,點頭,“什麼願望都可以。”
“好吧,那我想要……”
他擦幹眼淚笑看銀狐,眉眼彎彎,眸光溫柔。
“我想要,你能擁有第九條尾巴,”
它愣住,鼻一酸,淚流滿麵。
銀光四射,它得到了第九條尾巴。為了這條尾巴,它等了一萬年。它終於功德圓滿,成了九尾狐仙,位列仙班。
此刻它幡然領悟,佛曰:狐有九尾,卻要修行而得。你要等一個人,等一個願意讓你圓滿而不是讓自己圓滿的人。
它流著淚,走到男孩麵前,跪下龐大的身軀舔舐他的手心,哽咽幾聲,終是無語凝噎。
男孩伸出手接住它掉的眼淚,一滴一滴,純淨無暇,宛若琥珀般晶瑩透亮。幾千年後,一隻白色的小狐狸仰著頭,伸出爪子拽著佛的衣裳,問道,
“每次到八條尾巴都要替別人圓願,何時才能修得九尾?”
佛但笑不語。
八尾,便是那隻白色的小狐狸,它隻修行到第八尾,遇到雷劫,很不幸,它沒能過的了雷劫,仙緣已斷。
若不是仙緣已斷,它應該是像那隻銀狐般龐大絢麗,軒轅是它的主人,第八尾時它找人圓願,正好遇著軒轅,軒轅見它仙緣已斷,便道,
“既然你已絕仙緣,不如伴我左右。”
八尾狐狸便常伴他左右了,因著軒轅總是帶著八尾出現,所以世人稱其“八尾軒轅”。
關於軒轅,其實他的前世是一把吳鉤,一把神鉤,今世才是軒轅寶劍。關於他的前世,也有一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