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一眼無憂,淡淡笑道,
“戚某昨夜夜觀天象,發現貪狼星往碎葉城移動,這可不是好兆頭啊,戚某不才,略懂些奇門遁甲,占星卜卦,掐指一算,碎葉大凶啊!”
無憂怒極反笑,負手而立,嘴角掛著冷笑,眼神越發顯得譏誚,
“碎葉凶不凶,不勞國師費心,無憂自有主張!”
說完甩袖欲走。
“且慢!”
音如玉石相碰,清清脆脆,猶自帶著年少未脫的張揚。
無憂身形一頓,袖手而立,
“嗬嗬……無憂公子走那麼快幹嘛?戚某又不會吃人!
戚某隻是想告訴公子一句:糧倉重地,炸藥密布,軍隊嘛,明槍暗火的,小心走火哦!哈哈哈哈……”
“對了,再提醒你,不要試圖尋找,小心戚某不小心扔個火把進去,炸了碎葉城……”
“你!”無憂氣得身軀一震,玄衣一旋,憤怒之色溢於言表,再也無心裝什麼翩翩君子,
這個混蛋!本將遲早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削他的骨,喝他的血!
仿佛看出無憂心底暗暗的詛咒般,他悠然展扇,更是顯出一股絕代風華,薄唇輕啟,
“兵——不——厭——詐”
一字一頓,咬字清晰。
怕人聽不見似的,強調一遍。
“啊,今日真是天朗氣清,惠風和暢!難得好天氣!無憂公子不妨領隻軍隊陪戚某玩玩,可好?”
可好?
清清淡淡,好似真跟玩似的。
視戰場為兒戲,視生命為草芥。
無憂緊拽衣襟,六月伏天,如此熱的時節,她卻生生冷出一身汗來,她衝士卒使了個顏色,他們領命下去,
糧倉之於碎葉,碎葉之於大興,大興之於百姓,
三重山,密不透風壓了過來,喘不過氣,
他盯著她,笑得誌得意滿,勢在必得。
士卒回來,貼耳道:
“糧草裏確實發現藏有炸藥,隻找出一點,其他方位不定。”
無憂點頭,揮退士卒,微垂著頭顱,靜靜思考,
長長的睫毛掃落一大片陰影,白皙脖頸顯露出來,修長而優雅,華貴雍容不可逼視。
戚長安端著茶杯,微微打量此時的無憂,雖然隻能看見小半邊臉,不過皮膚還是很不錯的,
不禁有些好奇,這個鬼麵修羅、公子無憂到底長什麼樣?
為何常年佩戴麵具,不露真麵目。
難不成毀容?腦海中升騰起一個半臉刀疤、須發糾結的男人的臉,全身雞皮疙瘩掉滿地,惡寒!
她思定般,抬頭,挺胸,
“隻要國師答應把炸藥具體位置畫成圖給無憂,無憂這就應戰!隻我一人即可”
“嗬……無憂啊無憂,你有何憑借,能和戚某談條件?”他笑意微冷,仍是一派尊華絕豔,端坐於上。
“憑本將誓死不開城門,糧草散盡也要死守碎葉城!百萬天遼雄師又如何?大不了我碎葉三十萬大軍同天遼同歸於盡!”
笑,
冷的,
有點譏,
帶點誚。
“戚某答應你,不過,隻你一人的話……呼延將軍!下去比比,也好見個高下……”
呼延瑞提槍出列時,戚長安輕輕道,
“活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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