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景(3 / 3)

就這樣,我之後就天天陪她來畫畫,也漸漸習慣了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為什麼,明知道她在等另外一個人。這天,和往常一樣,她在同樣的時間出現,靜靜的走著,我也同樣從樹上跳到她身後,靜靜的跟著。她今天走的特別慢,走著走著,腳步也開始不穩,有些搖晃,剛想問她怎麼了,她卻突然昏倒,我把她接住,她躺在我的懷裏,拿開她大大的帽子,她臉色蒼白。我把她抱起,直向鎮上的教堂跑去。在這還流行著劍與魔法的時代,人們的治療都是由教堂的牧師完成的。

“經過治療後她的病情暫時穩定了,不過她的病情很不樂觀,她的肺已經非常的脆弱,必須要長期治療………”聽牧師說完後,想去她休息的房間看看她。

沿著走廊,邊走邊想著牧師說的話,不知不覺已經來到她的房間,她房間的門微開,我推開門,她已不在房裏。第一感覺告訴我,她去畫畫的地方了。我飛快的跑著,在林蔭道那裏看見了她,我跑到她前麵擋住她。

“讓開。”她低著頭,冷冷的說。

“不,你跟我回去。”我非常堅決的說著。

“不關你的事,你快給我讓開。”依然冷言冷語。

“不,我是不會讓開的。”我更堅決的說。

“再不讓開,我殺了你。”話音剛落,藏於她腰間的匕首已經頂著我的喉嚨。

我揮手間奪下了她的匕首。

她一把抓住我的衣領:“花季快過了,花季快過了,我的時間不多了,求求你讓開,好嗎?”風隨著她的話語吹起,吹落了秋葉,吹落了她的帽子,她的臉色蒼白,她的淚劃落,金黃色的銀杏葉隨著她的淚在風中飄散,我的堅決被她的淚擊敗,那一刻我記憶猶新猶如昨天之事。

“好吧,不過,你要答應我,以後就住在教堂,準時治療,好嗎?”我輕聲的問著。

她點了點頭。那之後,我每天都早早的到了教堂,為她祈禱,希望她能快點好起來,等她治療完後就陪著她去畫畫。

有一天,我來到教堂,她已不在,我到她畫畫的地方,她的畫完成了。畫裏,夕陽映紅了天映紅了湖,與開滿血紅的彼岸花之間的湖岸邊,盛開著一朵白色的彼岸花。我抬頭,她正坐在湖邊,我走到她旁邊坐下。

“你來啦。”她微笑著說。

“恩。”我輕聲應著。

這時她在我的額頭輕輕一喙:“謝謝你,這些天來陪著我,陪我完成了這副畫,我想把它送給你。”

我當時有點臉紅:“這不是要送給你在等的人的嗎?”

她微笑著說:“這不重要了,我想,我也許已經找到了那個人了。現在我想看夕陽,你能陪我嗎?”

“當然可以。可是,如果他出現………”我還沒有說完,她把食指放在我的嘴唇上,阻止了我說下去。

“噓~~~~不要說話,我現在隻想你靜靜的陪著我到傍晚,看夕陽。”說著,她的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們就這樣靜靜的坐著,讓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這一天是那麼的漫長,我們靜止的畫麵深印腦海,這一天是那麼的短暫,過了就再也不可能擁有。傍晚,夕陽映紅了天空映紅了湖麵,她無力的的躺在了我的懷裏,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傻瓜,還說要看夕陽,夕陽出現了卻睡著了。”強忍著心痛,哽咽的說著。緊緊把她擁在懷裏,隨著夕陽西下,流下了眼淚,想挽留住這漸漸冷卻的溫度。

夕陽映紅了天映紅了湖,與開滿血紅的彼岸花之間的湖岸邊,盛開著一朵白色的彼岸花。畫裏的景色多美啊,可是現實總是殘忍的,花季過了,紅色彼岸花謝了,就更別說那從未出現的白色彼岸花,這空無的湖岸,留下了這一殘景。

早晨,醒來,頭好痛,昨晚一個奇怪的夢,好真實。不過,這畢竟隻是一個夢,嗬嗬~!9月27日,陰天,彼岸花盛開,心中的憂傷,依然沒有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