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難讓全村的人也更加團結,更加有感情,說是一家一戶,還不如說石碣村是一個好幾百人的大家庭。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都有人撫養,因為在石碣村,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姓,那就是姓石。
每天都有人感謝蒼天,是上天給他們帶來李彥和李麗質兩個人。道路通了,李彥馬上派出十幾個人去縣城,帶上他的錢,去買糧食和農具,還有工具鐵料,但奇怪的是李彥沒有讓人買大鍋。
陳道和張明很擔心:“楊先生,不買鍋,我們如何煮鹽?這裏耕地很少,大部分不生長糧食,別說上稅,吃飯也成問題啊?”
李彥知道,這時大唐是租庸調製,並非是兩稅法,是按丁收稅的,石碣村四五百人,各種稅加起來不是少數,所以陳道和張明才擔心,不煮鹽哪行?
李彥不讓人買大鍋是他去了那一片修好的鹽田,它們被巨浪摧毀,但是衝擊水流並沒把他們變成平地,還積存了不少水,可惜沒有鹽種,也就設法快速結晶。不過這些天陽光日曬,水池的水被曬幹,底下有一層,很薄很薄的鹽麵,這就證明,自己的辦法可以,既然有曬鹽的方法,當然也就不再想煮鹽。
道路通了,可以買東西,李彥第一個想的是工具,他不隻是想曬鹽,他要做船。村子裏的人並不知道李彥幹什麼,但一場災難,讓李彥建立了無比的威信。他說什麼,盡管不理解,但全村的人還是很愉快的執行。
當海灘上被開辟,修整出十幾塊鹽田的時候,村民以知道為什麼,但大多數人並不相信。鹽是種出來的嗎?不過,蔣再賢的話讓村民深信不疑,這是先生的仙法神術,是不能外傳的。
盡管村子裏的人臉上掩飾不住好奇和興奮,但誰也不說,如果哪個人說一句,立即遭到全村人的白眼,甚至被臭罵一頓。萬一說出去不靈怎麼辦?萬一被別人知道怎麼辦?
當漲潮的水把這些水池灌滿的時候,把剩下不多的鹽散進鹽池,全村子除了李彥沒有禱告以外,連李麗質也念叨上天保佑,看他們虔誠的樣,李彥感到好笑。
一天、兩天,水池子裏的海水在變少,李彥不信鬼神,但他也緊張。三四天之後,水池裏的水隻剩下一半了。
李彥清晨起來,來到鹽池,當他看向水裏的時候,激動得有些顫抖。成功了,原來幹淨的水池底下一些結晶出現,很少,但意味著成功。這是因為鹽種少,結晶產生的慢,如果鹽種多,可以出現很多的。
李彥盯著水池看,起來的李麗質,當她看到海水中的鹽時,激動得大呼小叫,摟著李彥歡呼。她的歡呼聲引來村民,海灘上聚集著全村的人,那些年紀大的遊動得流下眼淚,他們再也不用在海邊被煙熏火烤的煮鹽了。
神人啊!陳道領頭跪在李彥麵前“鹽神”這個稱呼出現。當天夜裏,全村的人一致決定以後李彥夫婦什麼也不用幹,他們是石碣村的神。對此李彥否認也沒用,海水裏是有鹽,但能種出來,和地裏長糧食一樣,這是堪比神農的功績。
村民大會決定,這種方法不許外傳,否則按族規處死,沒有鹽神說話,誰也不能學。
李彥無奈,他成了神棍,他以不再管石碣村相威脅,才打消了他們蓋鹽神廟的打算。既然有了工具,曬鹽成功,當然李彥下一個計劃要開始了。在村子鹽灘的一個頭上,一片亂石地區開始了他造船的計劃。想征服大海征服天下,沒有船,那完全是瞎說。
站在海岸邊上高高的岩石上,眺望大海深處,李彥的那點憤青思想又開始作怪。他不了解日本曆史,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是日本的什麼時代。
但好像在長安的時候,聽說日本天皇派使者前來大唐,李彥還沒等修理他們,就給弄到這來。這個對大唐羨慕得到了病態的國家,開始覬覦大唐這片國土,終於在千年後,用學自大唐的東西,向中華民族伸出罪惡的手。
把敵人扼殺在搖籃裏,是李彥的座右銘。以日本的力量,現在滅他太容易了,隻要有渡海的能力,輕鬆滅掉它。其實對那個地震,火山不斷,什麼也沒有的地方,李彥並不怎麼惦記。
要說李彥惦記,隻有大洋彼岸的美洲和澳洲,日本那個彈丸之地,沒什麼惦記的。但滅了他恐怕是李彥最想幹的事,這樣的目標,什麼是先決條件?船,軍艦。
陸豐這地方沒什麼天然良港,但並不影響李彥造船的計劃。他開始把村子裏的人進行分工,一部分人種地打漁,婦女和兒童照顧鹽灘,另一部分人被他帶到了這片亂石港灣,開始修建船塢和碼頭。
果然,海豐縣衙傳來命令,皇恩浩蕩,因東南沿海遭災,沿海五個州的地方免稅賦一年。大唐沒有鹽鐵專賣,可以自由銷售的,但沒有完成稅賦前,隻能賣給官府,免一年賦稅,也就沒人管鹽賣給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