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當會老爺爺(2 / 2)

劉正道:“在下劉正風,不敢請教閣下高姓大名。”林平之囁嚅了幾句,一時不答。劉正風又道:“閣下跟木大俠……”林平之靈機一動,隨口道:“在下姓木。”劉正風道:“木先生光臨衡山,劉某當真是臉上貼金。不知閣下跟‘塞北明駝’木大俠如何稱呼?”林平之說道:“塞北明駝木大俠嗎?那是……那是在下的長輩。”

喬一帆隻聽劉正風與林平之一問一答,輕輕一笑,卻隻是看著,並沒有立刻出手帶走林平之。

餘滄海眼見廳上更無別個異樣之人,料想弟子受辱,定是此人下的手,倘若塞北明駝木高峰親來,雖然頗有忌憚,卻也不懼,這人不過是木高峰的子侄,更加不放在心上,是他先來向青城派生事,豈能白白的咽下這口氣去?當即冷冷的道:“青城派和塞北木先生素無瓜葛,不知甚麼地方開罪了閣下?”

林平之和這矮小道人麵對麵的站著,想起這些日子來家破人散,父母被擒,迄今不知生死,全是因這矮小道人而起,雖知他武功高過自己百倍,但胸口熱血上湧,忍不住便要拔出兵刃向他刺去。然而這些日來多曆憂患,已非複當日福州府那個鬥雞走馬的紈褲少年,當下強抑怒火,說道:“青城派好事多為,木大俠路見不平,自要伸手。他老人家古道熱腸,最愛鋤強扶弱,又何必管你開罪不開罪於他?”

喬一帆情知再看下去,等下真的木高峰也要出來,等林平之惹上了木高峰,隻怕他的父母之命就是難保,“哈哈”一笑,說道:“小子,人家口中的木高峰可不是一個真好人。”說著反手取出一塊人皮麵具在臉上戴,飄然而下。眾人一同抬頭,見他麵目可怖,蒼白木然如同僵屍,又見他突然從屋頂下來,竟然無一人發現,皆是一驚。

餘滄海本來以為出手侮辱他弟子的是林平之,此時見他出現,卻是不禁有些動搖,同時凝神戒備。林平之聽聞他之言自然也是一呆。

喬一帆無心與其他人相鬥,向林平之道:“小子,你可是福威鏢局的林平之?”他此言一出,餘滄海與林平之皆是大驚。青城派一舉挑了福威鏢局之事,江湖上早已傳得沸沸揚揚。長青子早年敗在林遠圖劍下之事,武林中並不知情,人人都說青城派誌在劫奪林家辟邪劍法的劍譜。此時餘滄海本人正在此次,眾人聞得這駝子竟然是林平之,可謂神色各異,驚喜有之,吃驚有之,同情有之,甚至佩服林平之一人來此亦有之。

林平之知已無法隱瞞,索性堂堂正正的死個痛快,雙手撕下臉上膏藥,指著餘滄海朗聲道:“不錯,我便是福州福威鏢局的林平之。狗賊,你兒子調戲良家姑娘,是我殺的。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爹爹媽媽,你……你……你將他們關在哪裏?”

喬一帆見林平之承認,手掌一探,已經是抓住了林平之的手腕。卻見餘滄海反應也不慢,一掌向他攻來,另一手同樣向林平之擒去,說道:“林平之,你殺我親生兒子,竟然還敢來此,找死!”

喬一帆冷冷一笑,說道:“餘觀主,誰人不知是你先圖謀人家的辟邪劍譜在先。這也怨不得人。我今天隻是帶這小子走,請把!”說著伸手一拉,已經拉著林平之被過餘滄海的擒拿,至於餘滄海攻來的一掌,輕飄飄拍出一掌,“砰”的一聲,餘滄海麵色一紅,瞬間倒退三步,他卻是半步不退,輕鬆愜意。

這餘滄海的功力也就和雲中鶴差不多,雖然也算一個高手,但自然遠遠不是他的對手。群雄見之卻是驚駭欲絕。喬一帆冷道:“餘觀主,我與你並無仇怨,不過此子我卻是帶走了,你可有意見?”餘滄海麵色鐵青,但卻知道自己並不是這神秘人的對手,沉默不語。

喬一帆輕輕一笑,身形一晃,拉著林平之衝天而起,幾下閃動已經在夜色中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