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二節課下課,夜明的大課間安排是與眾不同的自由活動。其實,校方也想安排課間操這個項目,畢竟再廣大的操場也不可能有其他方式容納全體學生一起運動。可是,當初課間操在試行期間遭到了廣大學生的強烈反對,這直接導致了計劃的最終流產。安排自由活動是出於無奈,這個無奈還衍生出了許過其他的變化,比如說體育課。為了保證學生的身體素質良好,必須有一定的體育運動量作為支撐,學校最終決定每周安排三節六課時的體育課。目前夜明過於鬆散的教學安排,可以說,跟小小的課間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雖然這一係列的變動使得本來成績就不好的夜明在文化課方麵更加不堪,但是在體育項目上,有了充足的活動時間的學生卻迸發出了驚人的活力。每年的運動會和體育比賽都是夜明揚眉吐氣的日子,這一點,確實是校方領導的意外收獲。體育方麵的突出成績使得當初迫於無奈的係列變革得到了肯定,慢慢地,這套製度就鞏固了下來。日子久了,幾乎所有人都把這套迥然於國內高中的體育課製度認作是理所當然的了。
於奈何坐在數學辦公室靠窗的位置,此時,他正緊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著自己的變革策略。想要在目前的夜明立足其實並不困難,隻要不碰觸別人的利益,這裏可以說是一個混日子的好地方。可是,於奈何不是來混日子的,他來這裏的目的恰恰是想清除這些混日子的人。不過,重症猛藥的策略顯然行不通,一來他沒有足夠強硬的後台,再者他也不具備隻手遮天的能量。
“唉,這第一步到底該怎麼走呢?”這個陽光帥氣的老師摘下了眼鏡,用手揉了揉臉,又按摩了一下眼睛。他重新戴上眼鏡,站起來,順著窗戶望向了外麵的操場。操場上,數不清的人影兒正在奔跑、跳躍,他們肆意揮灑著青春的汗水,一點兒也不知道疲憊。
“少年不識愁滋味,羨慕啊……”於奈何感歎了一句。
突然,他看到窗戶下麵晃過了三個熟悉的身影。“嗯?白軒軒找王天剛和李繼明了?嗬嗬,看來事情要變得有趣了哦,我要不要過去湊湊熱鬧呢?”思考間,他習慣性地用指弓頂了頂眼鏡的架橋。
李繼明在第一節課下課受到了打擊,大課間的時候破天荒地沒有出去,而是在教室裏捧起了數學課本。王天剛正好想試一試自己現在不聽老師講述能不能看懂教材,也端起了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他們兩個這出戲要是從頭演到尾,說不定整個三年一班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可是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一般,沒多一會兒,白軒軒的到來就打破了這個可能。
王天剛和李繼明跟著白軒軒來到了三年級教學樓後麵的小花園,這裏的幾對鴛鴦一看四大天王一下子來了兩個,都識趣地離開了。
“嗬嗬,軒軒姐,怎麼好意思每回都勞你親自來找我們呢?”到了地方,李繼明看著周圍的花花草草,心情也舒爽了不少,笑嘻嘻地討了個乖。
“大少爺說笑了,你和剛天王兩個人,我親自請能請得動已經不錯了。”
看到白軒軒略帶幾分諷刺的模樣,王天剛本來就不爽的心情更糟糕了。他覺得天台要比這花園強得多,張手仿佛能夠觸摸天際的感覺才是他喜歡的,這花花綠綠的,看著眼暈。“有事說事!”他不耐煩地說道。
“好,那我就直說了。昨天我們班那幾個人回來了,事情果然是死四眼搞的。”
“哦?他做了什麼?難道這家夥真的有唐玄奘那兩下子,把你們班那幾個人勸得出家當和尚去了?”李繼明打趣地問道。
“看不出啊,真人不露相,你們的班主任竟然是個扮豬吃老虎的高手。”
“什麼意思?”李繼明追問道。
站在旁邊陪小鳳凰看花的王天剛聽到這裏,也悄悄豎起了耳朵。
“意思就是,那個新來的死四眼是個高手,我們班那幾個人今天都是左胳膊打著石膏來上學的。”
白軒軒拋出了這一重磅消息之後,王天剛和李繼明兩個人都很是吃了一驚。
“軒軒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家夥剛來頭一天,就被我們班的那個‘風色幻想’整得人不人鬼不鬼了。要是他真那麼厲害,會舍得往糞坑和垃圾堆裏跳?再說他當時去跟你們班那夥人碰麵的時候,我記得他說他是去講道理的啊。新人教師暴打學生,他不想幹了?”李繼明不太相信這個事實,那個看上去文文靜靜的眼鏡男竟然是個暴力分子,有點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