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講的可是真的?”花影突然言喜望外,起身就是幾拜。
大帝一看這副神態,便知道事情原委,既然孩子喜歡,賞賜給他便是,於是勾了勾嘴角說道:“君無戲言!”
“謝父君!”花影拜了幾拜,垂下眼眸才發現濕了眼角。
丞相府。
柳瑾兒過了幾日很是舒心的日子。
自從扈娘的事情之後,似乎府裏的人都對她很是忌諱,不僅說她是不祥之人,而且沒有人願意和她說上一句話,隻有惠春和春兒,總是在她左右,陪伴她替她寬心。
這日晚飯後,柳瑾兒坐在院子中央的海棠樹下,看密密的樹葉落在青石瓦片上的光影。
突然,前門喊了一聲:“老爺回府了!”
柳瑾兒心頭一驚,一股涼意瞬間從腳心直衝上腦。
在她入府的那一刻,身邊就一直有入府的嬤嬤,她們雖然不折磨柳瑾兒,但主要任務就是完成大帝的吩咐,讓柳瑾兒做丞相的女婢,起初丞相一直在外,可今天怎麼就突然回府了?
感覺在劫難逃的柳瑾兒渾身戰栗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向丞相的方向。
丞相身後跟著幾個下人,下人中央擁著兩個女子,一紅一白,柳瑾兒不認得她們,隻是隱隱的覺得這兩個女子的眼神很是陰柔可怕。
很奇怪,丞相不僅沒有刻意回避柳瑾兒,反而走到她身邊,伸手撫了撫她的肩膀溫柔說道:“瑾兒,這段日子你受苦了!”
說完這句,丞相便走開了,一塊離開的還有那兩個女子。
自從看到扈娘慘死的那一幕之後,柳瑾兒就暗中做了調查,能在這府裏殺人於無形又不被怪責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丞相,一個是在丞相身邊很是受寵的兩個女子,柳瑾兒從丫頭口裏知道,她們一個叫紅苕,一個叫白蓮。
呆若木雞的柳瑾兒不知自處,卻遠遠的發現,已經走出了幾步的紅苕,突然轉過頭,對她陰鷙而邪魅的一笑。
這一笑,就像是來自陰曹地府的白無常一般,讓人不由得心驚膽戰。
夜色愈深,惴惴不安了一個時辰的柳瑾兒,發現時間突然變得很慢,終於,該來的還是來了。
兩個嬤嬤一前一後的進來,朝著柳瑾兒努了努嘴說道:“丞相回府了,走吧!”
“我不跟你們去!”柳瑾兒搖了搖頭,嘴上不停說著。
“去不去由不得你!”兩個嬤嬤上前,比瑾兒大出一半的身子擋在她麵前,唯恐她跑掉,一人一隻胳膊,幾乎將瑾兒抬了起來。
“你們幹什麼!放手,快放手!”惠春走進來,扯著哭腔去拉嬤嬤的手。
那嬤嬤一揮手,惠春便被甩了出去,頭直接撞到了凳子上,紅紫了一片,也顧不上疼了,惠春還是站起身子一邊罵著一邊拉。
可這兩個瘦弱的女子,怎麼敵得過宮裏的嬤嬤,一陣推搡之後,柳瑾兒還是被帶走了。
一路上,府裏的下人們聽著看著,卻沒有一個人上前。
柳瑾兒喊的嗓子都快啞了,卻絲毫動彈不得,最後那嬤嬤竟然將她的嘴用布塞住,以免在發出聲音,身形單薄的柳瑾兒任由兩個人拖拽著,一步步的往前走。
許是夜深,看不見視線,瑾兒感覺走了好久,越走越黑,耳邊隱約還有絲竹之音印入耳中。
怎麼回事?這不是去丞相房間的方向啊?
柳瑾兒心裏犯了嘀咕,下一秒,當她看清楚眼前的人時,一顆心咯咯蹬蹬起來。
紅苕!白蓮!
兩個嬤嬤竟然將她帶到了這兩個戲子的去處。
柳瑾兒心頭一涼。
這下,徹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