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此言一出,花影和瑤妃都用異樣的眼神看向她,隻見玉梅一邊幫瑤妃輕揉著太陽穴,一邊嘴角微微笑著說道:“母妃,我說的是真的,如果帝幼想要娶瑾兒,我願意和她共侍一夫!”

瑤妃慢慢立起身子,看著玉梅一雙滿是誠實的眼睛,心裏愈發的覺得她寬容待人,自己眼光不俗。

花影雖疑惑,卻也不領玉梅的情,而是冷著一張臉說道:“我想娶她,未必要征得你的同意!”

聽這話,瑤妃又差點背過去氣,倒是玉梅輕按了下她的胳膊,眼神示意她不要和花影爭吵,直到花影走出門去,玉梅才一字一頓的說道:“母妃,且不說大帝是不是願意將瑾兒賜給帝幼不說,但凡是進了花影府,憑她弱柳扶枝一般,在身邊不是更好把控嗎?隻要是這柳瑾兒入了府,花影不也就收了心嘛?”

瑤妃這才知玉梅深意,不愧是將軍家的女兒,思想見地頗為深遠,瑤妃細細思考著玉梅的想法,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如果花影能夠勸的瑾兒入府,兩人合心如意,還愁那青絲炔落入花梧手中嗎?

玉梅和瑾兒,一個兵權,一個傳說的青絲炔,那花梧除了太子的名號,還有什麼?

這樣想著,瑤妃內心歡欣雀躍,仿佛一念之間,將柳瑾兒和自己的恩怨一筆勾銷了一般。

養心宮。

大帝神色倦怠的坐在梅花軟墊之上,身邊的梨花木長龕上,堆著如山的奏折,因為最近改製,朝廷每天都會有這麼多的奏折送過來,之前花影在宮中會分擔一些,現如今他去了前線,所有的事情都得大帝親力親為。

年近不惑的大帝心裏也頗有數,花梧和花影兩個人,誰才是繼承大統的那一位,他心知肚明。

花梧雖貴為太子,曆代也有要封太子為帝的傳統,然而想要這未央宮萬古長青,一項陰鷙桀驁的太子並不是合適的人選,反而,花影這幾年進益不少,又有蔣晗做靠山,朝廷裏眾人擁戴眾多,更適合做大帝。

正胡亂想著,身穿青色長袍,頭上勒著攢珠的明朗少年走了進來。

“父君!”朗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大帝抬頭。

不知不覺,花影已經長那麼大了,不僅是身材在戰場上鍛煉的魁梧,連這眉目間的英氣,也顯得比幾年前更加銳利。

大帝欣喜,年過半百,最幸運的是莫過於看著孩子長大成人,獨當一麵。

“花影吾兒!”頭一次,大帝嘴裏很是溫情的說道:“這是從哪裏來?”

“從我母妃的宮裏來!”花影如實回答。

“你母妃可好?”

“好,我母妃讓我問你好!”花影很是懂事的說。

果然,龍顏大悅,讓花影上前,摸著他青色長袍下的緊致,眉開眼笑的說:“吾兒,我早些聽蔣晗說,說你很好,在戰場上可吃苦了?”

“不曾吃苦!蔣將軍很是照顧孩兒!”

“那就好!吾兒知道嗎?做君主最重要的,就是能夠將天下的力量為我所用,你現在做的很好!”

聽大帝這樣一說,倒是將花影唬了一跳,連忙拜倒在地說道:“孩兒不敢妄想!”

“吾兒應該妄想!你和太子都是朕的孩兒,下一任大帝的人選就在你倆之中,如果你一直能為國家為社稷考慮,父君會看在心裏的!不過話說回來,吾兒這次打了勝仗,想過要什麼獎勵沒有?”

正愁不知道怎麼開口,大帝倒提起此事,花影略微沉思,開口說道:“父君,孩兒不需要什麼獎勵,隻想求父君要一個人!”

“誰?”

“廖華府裏的柳瑾兒!”

大帝眉頭一縮,有些狐疑的問道:“你和這柳瑾兒還有什麼淵源不成?”

“不瞞大帝,幾年前和母妃去江南,這柳瑾兒曾救過孩兒性命!從小父君便告訴孩子,要知恩圖報,今知她身陷困境,孩兒隻不過想替她求個情,報個恩而已!”

大帝略微沉思,想起那日和柳瑾兒徹夜長談卻因瑤妃不得不將她治罪的事情,心中本就愧疚,花影既提出,不過是個丫頭,也便由了他就是!故作無意的說道:“橫豎一個丫頭什麼要緊,你若是喜歡,便收了房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