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眼前的女人的臉頰距離自己就在咫尺之間,趙匡亂愣了愣,表情平靜到極點,沒有太過驚訝,似乎因為沒有露出所期待的神情,卓月一臉無趣的掐著腰瞧著這個不解風情的家夥。
今天卓月穿著一身牛仔,算的上英姿颯爽,至少這打扮比第一次見麵上靠近主流的多了,如果能夠忽略那牛仔褲上大大的補丁的話。但對於這傾國傾城如同白玉一般精致的容顏,穿這麼一身,實在有點暴殄天物了點。有著這麼一張臉蛋,稍微打扮打扮,絕對會到達那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大部分異性繳械投降的地步。
“你到是睡的坦然。”卓月嘲諷的看著默默起身不驕不躁的趙匡亂,感覺眼前這個從見第一麵起就不順眼到極點的家夥像是無視了自己的存在一般。
趙匡亂默默點了點頭,像是一個沒事人一般穿好襯衫,簡直就是沒有把卓月放到眼中。
“混蛋。”卓月罵道,似乎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無視。
趙匡亂仍然點了點頭,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卓月徹底怒了,紅著臉像是機關槍一般罵著,用這張漂亮到極點的臉咄咄不休的說著不堪入目的話,實在有點太有違和感了點。至少讓趙匡亂覺得有點不真實。
而趙匡亂,則像是機器人一般點著頭,無論這個有點瘋婆娘嫌疑的女人說些什麼。
一水一火。
那個身上總是散發著邪邪味道的李德文神情則滿臉戲弄的看著這一幕,似乎讓卓月吃癟的人,這巨大的院子中除了那個德高望重的卓文武老爺子,又要添一個趙匡亂了。
“你是不是啞巴?”或許是罵累了,卓月小臉紅撲撲的說著。
這一次,趙匡亂搖了搖頭。
“不是啞巴就說話。”卓月有些歇斯底裏,恰好趙匡亂就是卓月最不能忍受的類型,就像是一個癩蛤蟆趴在一個自己的腳丫子上,雖然不咬人,但絕對能惡心死人。
“我們能單獨,談談嗎?”趙匡亂終於開口,或許是趙匡亂根本沒有跟眼前這個女人鬥嘴的興趣,又或者有著更重的東西死死的壓著,讓趙匡亂看不清眼前的模樣。
“你們談。”李德文衝趙匡亂擠了個略有深味的眼神,很識趣的退出房間,把空間充足的留給這一對小夫小妻。
卓月看著趙匡亂那異常認真的眼神,似乎從眼前這個自始至終都是個扶不起的病秧子身上看到一絲其他的東西,她見過趙匡亂身上的傷痕,又或者聽過眼前這個家夥的故事,或許這也是卓月沒有奮不顧身的推掉這親事的原因。
她隻是想著,與其嫁給一個有著外囊卻沒有一點故事的紈絝,還不如選擇眼前這個故事能夠讓卓文武研究上一個晚上,讓這麼一個刻薄到極點的老人僅僅是歎一口氣說一聲可歎的年輕人,再怎麼不濟,也比那些被家族牽著鼻子走著的光彩人士強。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加減法,去掉一個不可能的,留下的那個即便是再怎麼不可能,也是不可能的。
或許,自己真的會喜歡上這麼一個人也說不定。
此刻卓月的心砰砰的跳著,臉紅的像是個孩子,不敢直視趙匡亂的眼神,剛剛的所做的一切偽裝在此刻蕩然無存。
“我怕會毀了你的一生。”這是趙匡亂正兒八經跟自己這個未婚妻所說的第一句話。
不是什麼海誓山盟,更不是什麼甜言蜜語,很簡單,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但在這裏,卻變的無比的煽情的,因為兩人都不是一個因為愛情就會墮落到長河的孩子了,那種不計一切的孩子,早就被一些東西所扼殺了,永遠的扼殺,他們披上了各自的偽裝,有冰冷,有膚淺。
卓月的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或許把話說明了,或許直接了當,但會傷了一顆拚命偽裝的心。
“我的一聲,早已經毀了,不是嗎?”卓月吞吞吐吐的說著,但其中包含著太多東西,這個小太妹抬著頭,用一雙能夠融化一切的眼看著趙匡亂,
趙匡亂猛然恍惚,在這個女人身上,趙匡亂看到了三個人,一個改變了他一生的女人,一個他拚了命都無法救贖的女人,一個拚了命救贖自己的女人,可惜他搞砸了一切,這次,他會搞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