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咬人的兔子(1 / 2)

這一夜,似乎比想象中的平靜一些,又或者說一切不過是表麵中的假象罷了。

打火機的光照不了北京的夜景,趙匡亂這隻被撒出去的兔子站在一座停工許久的高樓上,聽說這兒因為某些矛盾沒有繼續修建下去,弄的有點虎頭蛇尾,這個位置,是趙匡亂第一次一覽北京夜幕的地方。

再次回到這兒,趙匡亂有些恍惚,甚至發現自己想不起自己在這兒工友的模樣,腦子有些昏沉,身上的傷口卻疼的火辣,趙匡亂深深吸了一口煙,也無法改變身上的任何。

身後有了動靜,這隻兔子卻沒有任何警覺性,因為趙匡亂實在想不出這裏還會出現什麼人,如果有的話,就當背後有鬼罷。

“想不到你這個焦點人物竟然出現在這裏,我是不是撞到大運了。”一個既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響起。

趙匡亂轉過頭,突然咧了咧嘴,這個從他手中吃過大虧卻沒有報複過的李家大少,似乎看著還挺順眼,如果趙匡亂沒有記錯的話,這家夥叫李安石。

“你怎麼會來這裏?”趙匡亂說著。

“你怎麼會來這裏?”李安石反問道。

“沒有因為什麼,隻不過想來這裏透透氣罷了。”趙匡亂把煙頭彈到樓下,想著這煙頭在半空中是不是就已經消失殆盡了。

“你知道嗎?每次我再次踏上這裏的時候,都能想起你這個家夥,又或者這兩年,你就是我的魔障。”李安石淡淡的說著,手摸向兜中的小熊貓,但看著這個紅塔山都抽的小心翼翼的男人,一下子沒了煙癮。

“想不到這兒還有教育意義。”趙匡亂笑著,笑的有點慘不忍睹,似乎把身上的傷口全部笑開了一般。

李安石跟著慘淡的笑了笑,兩人再一次這樣戲劇性的相遇,縱使有著千萬情緒,但兩人卻都是那般的無法開口,或許李安石也清楚,他與趙匡亂所走著的,不是同一條路,或許這輩子永遠都不會是,他可以融入卓連虎的圈子,可入隨便融入北京幾線紈絝的小世界,唯有眼前這個男人,李安石觸動不了幾分。

“如今,你背後還是空無一人嗎?”李安石說著,看著背對著北京的趙匡亂,如果趙匡亂就這樣倒下,到底會觸動到背後這座城市幾分。

李安石似乎想象到了那副光景,一副有些淒涼,有些可悲的光景。

自家老爺子常常念叨的一句話,悲涼的謝幕就是每個男人的宿命。

李安石特別想要反駁這麼一句,就好像沒有悲涼的一生就不是什麼爺們一般,但想想這麼窮極一生,想想趙匡亂,總感覺比起來,自己還真算不上一個徹頭徹尾的爺們。

趙匡亂默默點了點頭道:“仍然是啊,不過現在我可以倒下了,我是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

“可是你的大好前途才剛剛開始?雖然趙家在北京算不上一家獨大,但完全算的上頂尖,有著這麼一個平台,你還愁出不了頭?”李安石說著,覺得趙匡亂有些無可救藥,甚至有些小小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剛剛開始?早已經結束了,徹底的結束了。”趙匡亂慘淡的笑著,世界上總有一半人以為另一半人是無可救藥的,其實都是無可救藥,即便是都是無可救藥,那就沒有任何救下去的餘地,免的浪費兩個人的人生。

李安石還想要在說些什麼,但話到了嗓子,卻怎麼都說不出口,因為趙匡亂那張諷刺著一切的笑臉在告訴著李安石,即便是李安石說出來,也不會改變分毫。

別說一個人,即便是一頭畜生,一條兔子,到了該死的時候,也會做出一副該死的模樣。

挨打就要站穩,要入棺材就要坦然,別弄的撕心裂肺的,不至於再丟那個人。

趙匡亂默默的離開,與李安石擦肩而過,如果離安石是來取他項上人頭的話,就不會帶兩個小紈絝了,如果他想要李安石的命的話,就不是在嘮嘮叨叨的說上這麼多了。

一句話,再長也得畫上句號,因為離別,人生才會顛沛流離,才會痛哭流涕,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再次相遇時所流下的熱淚,唯有沒有相遇的分別,才最傷人,如同一把無形的刀,雖然殺不死人,但能把一個人的心捅的稀巴爛。

“就這麼輕易讓他走了?我們要是能夠拿下他,可就是一戰成名了,而且還能打著轉盤的旗號,趙家又不能怎麼我們。”秦朗朗說著,臉上帶著些遺憾,說這個生來就順風順水的紈絝沒有野心那是假的,或多或少有一些,隻不過要比正常人抽象幾分罷了。